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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
1538年歌頌之月。
聯合城市?溫格。
這一座南方最大的、最著名的城市,其城主為琉克?聖菲斯。
每日進出城市的人多得不勝數,他們來自各地,有著不同的職業——也為著不同的目的。
今日格外熱鬧——家家戶戶的門前,以往用作象徵驅邪的紫藤草,被改成了更為隆重的金藤草,門框上同時被抹上了油,這象徵神聖的油還有點別的用處——凡是走過的外鄉人,在門前候著的僕從的幫助下,可以免費塗抹。
這是被祝福的意思。
“祝福你,遠方之人。”僕從託著白色的圓形瓷器,由衷地對他們說道。
……
——以溫格的歷法,歌頌之月要歌頌生命的出生,是為歌頌新生的節日。
因而每年的這個時候,今年出生的溫格市民的子女,都會參與這個歌頌新生的節日,身為一個商業城市,它的隆重顯然要超越慶祝豐收的盛會——而今年還是琉克?聖菲斯的女兒出生的一年。
琉克?聖菲斯盛情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貴族、冒險者,無法購到旅店房間的人們,紮營在了城外,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了。
——
城主宅邸無比忙碌。
它是城市裡最大的建築——通體白色大理石所制,門前一琉克?聖菲斯的雕像,威風凜凜——至少有五十人高的雕像,雕像上的俊朗男人,面容上盡是堅毅的含義。
一個小女孩在庭院裡,小心地探出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那些在庭院中來往的人。
宅邸從未來過那麼多人。
“今日還有幾個使團,切莫弄錯了事情——”管家上下忙碌,平時只呆在廚房裡的女僕長亦是如此,她揮著手臂,指揮著搬箱子的人向目標之處而去——終於得有轉身的空閒,她忽然發現了那位小姑娘,“海蒂小姐,您在做什麼?請先回去吧,這兒太亂了。”
亂是不可避免之事。
海蒂眨了眨眼睛,妥協:“好吧,我去和小堂妹玩了——她可好玩了。”
“那您出來做什麼……”女僕長不由得無奈。
“我覺得有些玩膩了。”海蒂嘆了口氣。
“……”
女僕長正想著找一位護衛將這位小姐送回去,忽然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身影——
那人身材嬌小,被黑色斗篷覆蓋,背後揹著與自己身高格格不入的黑色包裹。
這使得女僕長微微一怔,轉而向護衛們使了一個眼色,迎了上去:“您好——請問。”
來人緩緩地揭下斗篷,反倒更讓人驚訝且看不懂了——
那是一位女孩。
她有著淺金色的披散的發,一雙眸子亦是這樣的色彩,透不出什麼光,身材自然是嬌小的,面容上尚存一絲稚氣,甚至還有一些雀斑——可這些是她身上唯一可以直接“解釋”的氣息,其餘的只讓人覺得難以琢磨。
因為——她的眼神是極冷的,好似北部冰川中最寒的冰,叫人看上一眼,不僅覺得身體發涼,還會感覺到一股難以明說的……寂寥。
這後一種情緒能將人的靈魂都凍住。
“琉克——他在哪。”這個小女孩說道——聲音沙啞。
縱然她的面容並不出色,並帶著稚氣,但只是那眼神已經讓人無法將她當作一位女孩了。
女僕長哪怕深知她的稱呼,可以說是“無禮”,卻又因為心情被震撼太多,沒能訓斥這一點:“主人,他在主塔上,那兒是隻有他能進去的。請問您是……”
女孩微微蹙眉,眸中有冷光閃爍。
是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