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又警惕向周圍環視一圈,才壓低嗓音道:“你們還沒聽說吧,曦嬋姑娘已經回島了。雖眼下還不知人在何處,但看這架勢,所有人都是要擁護她做島主夫人。”
嚥了咽口水,七叔繼續道:“而曦嬋姑娘遲遲不現身,二哥猜想是因為見得島主和小丫頭這般,心中怨氣難平。故此二哥為了引曦嬋姑娘現身,準備藉此表明落燕島的誠意。”
魏茵茵苦中作樂的安慰自己:“沒想到本小姐還有這項功能呢,早說本小姐是個全才,如今不就又多幾分價值。”
聽到這訊息,不見一點擔憂就罷了,竟還笑得出?有那麼一瞬間,魏友善生出了將小丫頭的腦袋敲開,瞧瞧裡面是怎樣的構造。
“茶來了,這是夫人從中土帶來的好茶,特意吩咐過七叔來了就泡這罐呢。”茯苓捧著茶盤出來,不忘向七叔稱讚夫人兩句。
七叔壓著嗓子說了半天,也是口乾舌燥,接過便喝了。
而後起身道:“小丫頭,多謝你的美意,老頭子記在心裡。今日老頭子就不多留了,若遲遲不回叫二哥發覺總是不好。”
魏友善頷首示意,魏茵茵則起身相送,直將七叔送出院子才回來。
魏友善問道:“如今聽得了這訊息,你有何想法?”
瞧著友善雲淡風輕,魏茵茵也不緊張了:“那有什麼,乾元陣的厲害我也老早就想領交了。可惜沒帶劍來,不然根本不用你出手。”
茯苓聽得夫人竟有這般本事,也打消了顧慮:“這事簡單,茯苓這便替夫人取柄好劍去。”
魏茵茵將她叫住,怏怏道:“不必麻煩了,尋常的劍我用不來,若我將清雲遊帶著就好了。”
茯苓天真道:“夫人不帶清雲遊,是因為那劍太沉不方便嗎?島上名匠不少,若是夫人喜歡沉的,臨時鑄一柄也來得及。”
魏茵茵瞅了一眼魏友善,湊在茯苓耳邊道:“和輕重沒關係,當時怕他搶,保險起見就留在了府中。”
茯苓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島主喜歡搶夫人東西也算是事實,連糖葫蘆都不放過,更別說一柄好劍了。
魏友善咳了一聲,不滿道:“你那姨母手段不可謂不高明,但本座的聽力並未受限。”
判斷清楚了形勢,茯苓心裡剛消散的顧慮又凝聚起來:“上回島主帶夫人出地宮時,茯苓也看得清明,島主是不敵乾元陣的。夫人佩劍又不在身側,這可該如何是好。”
魏茵茵施然道:“自然是走為上策了,七叔不是將船都備好了嗎。待到了金陵,帶你嚐嚐夢槐姨母親創的秦淮醋魚。”
聽夫人要將她一同帶去,茯苓顯得有些激動。若非島主和夫人有命,落燕島之人不許自行出島,對她來說這樣的機會彌足珍貴。
魏友善攔下要去收拾行囊的二人,悶聲道:“你要回金陵,卻要本座如何?”
魏茵茵理所應當道:“自然是一起走了,難不成你還捨得我自己回去?”
看魏友善面色不善,魏茵茵好笑道:“你不會是怕了我爹爹和欒鳳姨母,不敢去金陵吧?”
魏友善目光四下尋摸著,看能砸些什麼物件表達憤怒。左右沒尋見,便憤然道:“本座會怕他們?”
魏茵茵揚眉問道:“那為何不隨我走,是捨不得落燕島的基業?”
這次茯苓替魏友善答道:“夫人這話說得不對,除非有新任少島主接位,否則不論島主身在何處,落燕島都只認這一個島主。”
魏茵茵摸不著頭腦,能想到的可能都被否定了,難不成……
“你要娶魏曦嬋?”魏茵茵瞪圓了眼睛,躍起掛在魏友善身上,臉貼臉質問。
魏友善沒好氣將她扯下去:“想哪兒去了,本座可像是言而無信,始亂終棄之人?”
“那是因何緣由?”魏茵茵追問道,茯苓也投以疑惑的目光。
魏友善側身對著二人,似乎不想叫人看見他的臉色,只有發緊的聲音傳來:“若是七叔不來報信尚好,但眼下知道了二叔想要找你的麻煩,這時候再隨你去中土,好像本座怕了他們似的。”
魏茵茵輕嗤一聲,這是什麼幼稚的說辭。猶記得瑾兒與城北一戶人家的孩童起了衝突時,也是這般所說,顏繼興和鄧琰琛還在旁附和來著。
轉念一想,若是友善存了這般念頭,未嘗定是件壞事。不過是哄孩子,她最拿手了。雖說她自己也是個孩子,但從前在金陵時,那三個小子還不都是她來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