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雲韶和島主夫人身上,連魏曦嬋掩面跑出去都未曾有人覺察。
待魏謙遊發覺,意識到該先阻攔雲韶和島主夫人之時,一對親家母已然是挽起了袖子,準備大打出手。
見二人被魏謙遊分開,還張牙舞爪欲將對方的頭髮扯淨、臉撓花,婉綰等人忙進來幫著勸阻。
欒鳳埋怨道:“還道是你能有什麼好法子,最後卻演變成了一場鬧劇。早知如此還不如我來呢,當真是辜負了我的信任。”
“如今已經知道了茵茵的下落,欒鳳姐還想問什麼?”魏謙遊撫著臉道。
他攔在雲韶和島主夫人的中間,兩人慘無人道的指甲,理所當然的都撓在了他的臉上。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這張臉是有段日子不能見人了。
欒鳳怔了怔,梗著脖子道:“至少能問問她對兒媳婦的看法嘛,若是她不同意這門親事,我養的小可愛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魏夢槐扯了扯欒鳳的衣袖,悄聲提醒:“你也少說兩句,如今中土對落燕島的態度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茵茵若真嫁去落燕島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魏謙遊撇嘴道:“怎麼不是好事?只要茵茵開心,便是天大的好事,我這一頓撓也沒白挨。”
島主夫人臉黑似墨:“這門親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還有曦嬋,若是她想不開出了什麼意外,落燕島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人。”
魏謙遊嘴邊掛著嗤笑,敢情這夫人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魏友善為何只帶茵茵回島,卻不來尋她和魏曦嬋呢。就算讓你當面指責,魏友善也未必會將你的話當回事。
再論魏曦嬋,她如今憑什麼身份驅使落燕島的人手,前任少夫人?不對,她和魏友善從未成親,說來與落燕島該是再無關係才對。
魏謙遊搖頭嘆了一陣,喚來苟得意吩咐道:“替親家母安排住所好生招待,另外分出人手尋找曦嬋姑娘的下落。若她有輕生的念頭,務必要攔下。”
苟得意領命去了,島主夫人才道:“算你識相,不似某些人那般愚鈍,以為一個小小的王府就能同落燕島抗衡。”
魏謙遊攔下又要發作的雲韶,他這張臉是當真沒有好地方了。讓親家母過過嘴癮,又少不了兩塊肉。
雲韶瞪了魏謙遊一眼,憤憤離去。
魏謙遊追了兩步,得了雲韶一個制止的眼神,便心中惶恐著沒敢再追。
溫婉好心提醒道:“不論師父是不是將島主夫人以親家母看待,如此行為都是罪不容恕的。師父還是做好準備吧,待會兒師孃定會用實際行動,讓師父牢牢記住這一點。”
魏謙遊嚥了咽口水,問趙清綰道:“你那寢殿還有空房嗎?且容為師去躲上幾日……”
此後的幾日,苟得意每日都會安排人送去飯食和所需之物,夫人卻從未問過尋找魏曦嬋的情況。
苟得意回稟此事時,魏謙遊只是點頭,似乎早就知道夫人會是這般反應。
恐怕在夫人眼中,魏曦嬋的價值,不過是瀟湘吟的驅使者。沒了瀟湘吟,魏曦嬋早變得和島上無數人一樣。
先前夫人的憂心相,不過是讓魏曦嬋發揮在她心裡的餘熱,藉此對魏王府等人頤指氣使一番罷了。
聽過魏謙遊的分析,雲韶嘆道:“這便是落燕島,茵茵嫁到那樣的地方,可當真會如她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魏謙遊柔聲安慰道:“韶兒你放心,就算茵茵執意要嫁到落燕島,我也不會讓她嫁到這樣的一個落燕島。”
聽來似一句不實際的允諾,雲韶卻是面露寬慰之色。
苟得意道:“那小的便不打擾殿下和夫人了。”
屋裡沒了旁人,雲韶兇相畢露,順手抽出藏在枕頭下面的竹條一揮,破空之聲便在魏謙遊耳邊劃過。
魏謙遊面有慼慼,口中嘟嘟囔囔的唸叨著什麼。若仔細聽來,倒像是諸多不平等的條例。
轉觀雲韶起身取了紙筆,托腮思索著什麼。
魏謙遊苦笑道:“韶兒,差不多就這麼些了吧,我都懺愧了這麼多天,這條款上再加兩條真是要人老命了。”
雲韶沒好氣瞥去一眼:“如今茵茵和魏友善還未結親,你便幫著人家說話了,往後可還的了?再敢抱怨,留神我將那些條款推翻重做,繼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