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茵又在桌下踢了魏瑾一腳。
“姐姐踢我做什麼,我又沒招你。”魏瑾吃痛,苦著臉扁嘴道。
魏茵茵沒好氣的丟過去一個白眼:“什麼姨母,都將曦嬋姐叫老了。”
“曦嬋姐,你說是不是?”魏茵茵起身迎向魏曦嬋,嘴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讓人想要親近。
魏曦嬋嘴角扯了扯,心說我的年紀與你們爹孃也相差不多,如何承你這聲姐姐。
“魏小姐不必客氣,我很清楚我現在的身份,有話直說就是。但要提醒魏小姐一句,有關落燕島之事,休想我提及半句。”魏曦嬋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縱使對方只是個半大孩童,這孩童的厲害她卻是領教過的。
“姐姐何必對我警惕,今日不過是想簡單請姐姐吃個飯,並無其他用意的。”魏茵茵避過魏曦嬋的左側,拉起她的右手將她拉到桌邊。
待魏曦嬋坐下,魏瑾才明白過來姐姐為何要這麼做。
只見魏曦嬋左手上面,戴了一個形狀奇異的枷鎖。看上去不顯沉重,卻足以讓她纖長的五指動彈不得。手指不可活動,自然是無法驅使瀟湘吟了。
瞧魏瑾盯著自己的左手,魏曦嬋冷然道:“不得不說,你們魏王府還算人道。但這人道,正彰顯著你們中土人的軟弱。可想知道若是在落燕島,似我如今這般身份會落得什麼待遇?”
魏瑾脖子縮了縮:“曦嬋姐還是別說了,瑾兒不想知道。”
魏茵茵微笑著給魏曦嬋斟了一杯:“既生得一副人相,自然要人道些,才對得住這副皮囊,姐姐說是也不是?”
魏曦嬋看了一眼茶杯,卻不伸手去拿:“好一個能說會道的丫頭,但成王敗寇,靠的從來不是伶牙俐齒。瀟湘吟若在我手,我才不會聽你半句廢話。”
“姐姐說笑了,正吃著飯,提瀟湘吟做什麼,手中有筷子就是了。”魏茵茵竟也不惱,說完輕輕將筷子放入魏曦嬋手中。
魏瑾趁機開口:“曦嬋姐快嚐嚐,這是姐姐起了個大早準備的。”
只說是姐姐準備的,卻不說是姐姐做的。這樣既給了姐姐面子,又讓魏曦嬋感受到了姐姐的誠意,還不算他說謊。魏瑾為自己的小聰明自得了一回。
魏曦嬋略感詫異,卻沒表現在面上:“可你該知道,就算你待我如何鄭重,也不會拉近落燕島和中土之間的關係。魏氏一脈自落燕島興盛時,就註定不會是任何人的朋友。”
“看來姐姐還不知道,落燕島已經是個不存在的地方呢。”魏茵茵自顧給魏曦嬋碗里布菜,不論人家領不領情,她做主人的總要招呼周到不是。
“不可能!”魏曦嬋不由提高了聲調。
落燕島何種勢力,在場的沒人比她更加清楚。單憑中土一方,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導致落燕島覆滅?
魏茵茵一拍腦門:“哦,險些忘了說,除了這壞訊息外,還有一個好訊息。”
“是什麼?”魏曦嬋再難故作淡定,緊抓著魏茵茵的手問道。
魏茵茵不急著答覆,反問道:“姐姐猜,為何我今日敢私自將姐姐放出來?”
魏曦嬋搖頭,魏瑾搶答道:“姐姐不是說,趁爹爹和孃親不在府中,要動作快些,不然就來不及了嗎?”
魏茵茵沒回應魏瑾,又問魏曦嬋道:“姐姐再猜,爹爹和孃親這節骨眼上不在府中,是去了何處?所為何事?”
“因為少島主?”魏曦嬋忖了良久,忽而冒出這一句,語氣中盡是難以置信。
魏茵茵笑著點頭:“姐姐聰慧,一語中的。”
見魏瑾塞了滿嘴吃食,還忍不住要開口。
魏茵茵忙搶在前頭道:“如今尚不知曉友善的下落,但可以確定他還在金陵,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
魏曦嬋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平復下心情:“你特意與我說這些,該不是隻為了讓我聽了憂心吧?你有何法子救少島主,且說來。”
“救友善是我的事情,只要姐姐允我一件事,我自會救他。若姐姐不允我,救不救友善,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大抵會傷心幾日,早晚都會過去的。”
魏茵茵說得自信,只因她思慮了種種可能,魏曦嬋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良久得見魏曦嬋的頭重重點了一下,魏茵茵才道:“此事對姐姐來說也不難,只是往後再不與友善見面就是。另外,還要將與友善聯絡的方式告知與我。”
此言一出,魏曦嬋面上的堅定立時有些動搖。
魏茵茵唯恐生變,緊接著道:“如今的情況,這少夫人的身份,也已經是可有可無了吧?姐姐看上的到底是友善這個夫婿,還是落燕島少夫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