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面前歪著身子的幾人,趙王蹙眉道:“今番也算打了勝仗,開心是應該的,你們卻也注意些分寸,回去後遭了嫌棄可別怪本王沒提醒過你們。”
顏攸禮重重一拍桌子:“怕什麼,不是跟你們吹,小爺我在家中的地位,那可不是這兩個沒出息的能夠想象的。”
說完,顏攸禮嫌棄地看了魏謙遊和鄧銘釗一眼,仰頭又喝了一杯。
見魏謙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就要去抓酒杯。
林牧之忙將他攔了,在旁小聲勸說:“師父別要在喝了,方才不是還說允諾過師孃,今日適量的嗎。”
魏謙遊一手搭上林牧之肩膀:“當然要適量,但你師父我,就只有這點酒量難不成?”
林牧之陪笑:“師父自然是海量,只是師孃特意差人吩咐過,若是師父這回再醉得不省人事……”
魏謙遊抬手止住:“不必再說了,今日為師偏偏要作一回主。”
林牧之一臉的擔憂,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連朝趴在門邊偷看的苟得意打了幾個手勢。
鄧銘釗整張臉醉得通紅,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光頭傻笑,看著很是瘮人。
趙王亦是染了七分醉意,但尚能保持清醒,瞧著幾人的狀態都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一念至此,趙王向魏謙遊舉杯:“謙遊,這次辛苦你了。若沒有你這般籌劃,此戰勝負尚未可知。”
“趙王說的哪裡話,守中土領土,護我中土百姓,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林牧之扶穩跌跌撞撞起身的魏謙遊,代他答道。
魏謙遊打了個酒嗝:“是職責所在不假,但辛苦也是實實在在的,一頓酒怎麼夠,往後我便拖家帶口的住在趙王府,整天蹭他的飯!”
趙王依舊保持著舉杯的動作,面不改色道:“只要你願意,住多久都成。”
林牧之在旁看著無奈,師父也就算了,趙王分明還清醒著,怎麼也說起酒話來了?
又聽趙王道:“只是謙遊,本王受人之託,還有件事要求你一回。你放心,比起落燕島之行,此事簡單到如囊中探物。”
魏謙遊手撐著桌子,豪氣道:“此事都給我辦成了,還有什麼是能難倒小爺的?且說來,同我還客氣什麼?”
趙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般的笑容:“那本王就當你答應了,先敬你一杯。”
趙王仰頭飲盡,繼續道:“本王有個表妹,對你很是傾慕。先些日子她跑來本王府中哭訴,說她依舊錶達得足夠明顯,你卻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
魏謙遊手一揮:“此事好辦,將你那表妹……”
話說一半,魏謙遊忽而意識到什麼,驚出了一身冷汗。
趙王皺了皺眉頭,示意杜燮安排人送鄧銘釗和顏攸禮回去。
林牧之唯恐生亂,搶在趙王前面道:“不勞趙王費心了,我將師父送回去就是。”
趙王卻是抬手將他攔了:“牧之,你也先行回府吧,本王同你師父還有幾句話要說。放心,本王不過忠人之托,還能真將你師父吃了不成?”
林牧之點點頭,但面上明顯帶著不放心的神色。出酒樓後也未立時回府,覺著有必要將此事說與兩位師姐知曉,趕在師孃知道前想個法子。
緩了緩神,魏謙遊乾笑道:“我說趙王,我費心費力幫你這麼大一個忙,你不盼我安生些就算了,竟還要置我於死地,屬實不夠厚道。”
趙王亦是難為情:“這也不是本王的意思,就當是給本王面子,你們先試著相處一段日子。男子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再說誰還沒有個身不由己的時候,相信雲韶會理解的。”
魏謙遊忽覺一陣晃神,跌跌撞撞坐倒在椅子上,質問趙王道:“你給我下藥?”
趙王攤了攤手:“怎麼會呢,許是今日的酒烈,你又多喝了幾杯,恍惚些還不是正常。”
趙王說話的同時,門外進來一女子,看著稍顯扭捏。
“你送魏王回去吧,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許多人都對你們寄予厚望呢。”趙王微笑對那女子道,說完便出了包間。
待那女子走近,魏謙遊才得看清她的面容,心慌道:“浣雲郡主,萬不可做傻事!”
趙浣雲語氣中略帶些幽怨:“我能做什麼傻事,送你回府罷了。你這般樣子,我若放任你不理,你自己如何回得去?”
好歹也是領兵戍守一方過的,將魏謙遊掛在身上,趙浣雲並不覺有何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