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茵緩步走至魏曦嬋近前,島主想要阻攔,卻是感受到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呼吸中都似是帶了一股腥甜的氣味。
魏茵茵在背後對爹爹比了個大拇指,抬頭巴望著魏曦嬋道:“姐姐累了吧?累了便歇息一會兒,茵茵會照顧你的。”
魏曦嬋腦中頓覺恍惚,經魏茵茵這麼一說,睏意立時席捲而來。待她察覺到不對,已然癱軟著倒在魏茵茵懷中。
屋頂上傳來欒鳳的感慨之聲:“落燕島還真是神奇,至少在中土我從未見過修為如此精純之人。若不亂其心智,我教的迷魂香竟都起不到作用。”
陳穆以目光止住要開口的洪寅:“寅兒先別忙著嫉惡如仇,不論行事風格如何,欒鳳姑娘終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雲韶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就是耐不住洪師兄要將人盯出兩個洞的目光,欒鳳姐姐都不敢現身屋中了,只能躲在房頂上偷偷施毒。
魏謙遊語重心長道:“島主現在可以束手就擒了吧?沒了幫手,你是能敵得過乾元陣還是清雲遊?費力不討好,不值得。”
“你少來裝好人,關於血池的資訊,半點都別想叫我吐露。今日落燕島所受之辱,我兒他日定會加倍討回。”島主憤然說罷,從懷中取了個玉瓶出來,將內裡之物盡數倒入口中。
眾人想要阻攔卻是不及島主決然的速度,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額上青筋突顯,而後每一寸面板都滲出細密的血珠。
旁人不知道他吃了什麼,魏謙遊卻對這味道很是熟悉。抬頭對欒鳳歉意道:“鳳姐,從前與你置氣是我不對。如今我信了,有些藥,內服和外敷確是不一樣的。”
後腦遭了一記重擊,就聽洪寅道:“你小子整天有個正形,如今還有什麼法子,能知曉那血池的底細?”
魏謙遊敢怒不敢言,心裡憋悶道:師兄著急,師弟不是不能不理解,但又不是我叫他自裁的。純屬他個人意願,師兄拿我撒什麼氣?
陳穆目光悠悠望向魏曦嬋:“那便只能賭一回運氣了,希望這丫頭口中,能得到些我們需要的。中土的存亡並非小事,任何人都不可存有私心。”
此言一出,屋內並無一人回應。
柴修仁小聲提醒:“謙遊,師父同你說話呢,你倒是答覆一句,愣什麼神呢?”
魏謙遊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師叔是當真憂心中土存亡,還是故意拿這當藉口讓韶兒誤會,他們好忙裡偷閒看一次熱鬧。
不等魏謙遊開口,雲韶搶先道:“師叔儘管放心,某人若敢存有私心,不用師叔吩咐什麼,韶兒會了卻這後顧之憂。”
陳穆滿意點頭,拍著魏謙遊的肩膀投去好自為之的目光。而後也不再多留,吩咐洪寅等人將魏曦嬋看管好。
屋內只餘魏謙遊和雲韶二人,雲韶頤指氣使的吩咐,讓魏謙遊將幾把椅子疊在一起。
魏謙遊不明就裡,當下卻是不敢詢問,依言照辦。
雲韶輕盈躍起,穩穩坐在上面,居高臨下道:“方才你眼中,似乎閃過一抹猶豫,可有什麼要解釋的?別解釋!離你那麼近,我可不會看錯。”
無視了魏謙遊委屈的目光,雲韶心道:你丫就是一悶騷的貨,嘴上說的比誰都好聽,背地裡比梁逸軒好不了多少。經多年的不懈努力,梁逸軒三字在金陵都快發展成形容詞了,你也想同他那般,我卻是不答應的。
單瞧那趙浣雲便看得出,這還只是找上門的呢。除了你自己,誰能說得清這些日子你到底惹了多少桃花。不肯坦白,還不是因為心裡有鬼?
頓了頓,雲韶又柔聲引誘道:“拋開魏曦嬋不談,有什麼你坦白直言便好。那段日子你身不由己,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單純的好奇,想要知道罷了。聽過便算了解,日後覺不拿這些說事。”
魏謙遊心裡一鬆,在落燕島當真是惹了許多桃花,在心裡壓著沉甸甸的。雖則大多數都被魏曦嬋和小晴兒擋下,但也不乏趁虛而入的,如小玲兒那般。
“那我可說了啊……”魏謙遊小心翼翼地提及了幾個,見雲韶沒有過多的反應,便放心大膽羅列了慢慢一張紙。
“好了,就這麼多,但我與她們之間,卻沒……”魏謙遊話說一半,對上雲韶將要冒火的眸子生生哽在喉嚨間。
“韶兒,不是說不拿這些說事的嗎。”魏謙遊心道後悔,卻是為時已晚。一時輕率說了出來,現在想要收回都來不及了。
雲韶眯眼笑道:“日後不會提及不錯,但你要先撐過眼下這一劫再說。做錯了事情嘛,總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