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無威脅你的意思。”魏謙遊著急解釋,先前裝出來的沉穩很快就顯得手足無措。
還道是雲韶會不做猶豫聽了他的話,卻怎麼也沒想到,得來的答覆卻是這樣的。
此舉讓魏謙遊顯得窘迫,好在總算換來了雲韶的洗耳恭聽狀。魏謙遊心頭沒來由的欣喜,開口道:“金陵雖離中州還有些距離,但破金陵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希望能將你接去落燕島,而不是屆時你被人押解過去。”
雲韶翻了個白眼,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若還不算是威脅,說話之人是不是將威脅的範圍認知得太過狹隘了?
嘆了一聲,雲韶緩緩道:“這樣,我也不與你置氣,咱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魏謙遊忙不迭點頭,這正是他希望的,只要雲韶肯談便好,他最怕的就是雲韶一口回絕。
“你我本是夫妻,這點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才來提醒你,不希望在金陵被破時,你會受到牽連。”魏謙遊心急地開口,猜想著雲韶肯面對這層關係,定是要答應他了。
雲韶顯的很是淡然,被魏謙遊打斷也沒有多餘的反應,待他說完才繼續道:“但你既然已經忘了我,也接了我的休書,往後你我便沒什麼關係了。就這樣好聚好散,不好麼?”
“怎麼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豈是一紙死物就能斷絕的。你我是夫妻,就該一直都是夫妻。”魏謙遊說這話時,眼中竟匪夷所思的顯露出一抹童真。
雲韶見狀,便是想發脾氣也發不出。人家若是不依不饒的無賴,打一頓也是輕的,但問題就在於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忖了片刻,雲韶反問道:“你既說你我是夫妻,那你和魏曦嬋呢,也是夫妻不成?”
魏謙遊想要點頭,認知中沒覺得有什麼錯誤,但又覺得不太對勁。
直至臉色漲紅,魏謙遊才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說,但這休書是你硬塞給我的,我本來就沒想要。你說你我沒了關係是因為我接了它,如今我再將它還給你就是。”
雲韶哭笑不得,想來她說的話魏謙遊多半沒聽懂,這廝壓根沒有作為一個負心人的覺悟。說是在對他抱怨,倒讓她有了些哄孩子的感受。
瞧著雲韶不接,魏謙遊順手將休書一扔:“總之我是不要的,你不拿回去就扔了它,也是一樣不能作數的。”
笑聲入耳,魏謙遊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道:“你笑了,有人曾告訴我,笑就是同意了。”有了先前的教訓,魏謙遊沒敢直接提魏曦嬋的名字。
雲韶臉色驟黑,她何時笑了,再說你是當真聽不出那笑聲裡的嘲弄?
“偷聽也有個低調一點,笑的時候捂著嘴不行嗎?”雲韶朝著門外抱怨道。
魏夢槐推門進來,反覆將魏謙遊打量著,饒有興致道:“怪不得你說他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變成這樣倒是有趣了。”
魏謙遊愕然望向話聲,這人的腳步怎麼靜得跟貓兒似的,他是聽到了有什麼東西靠近,卻是沒分辨出腳步聲是人發出的。
“你是何人?”魏謙遊眼中滿是敵意。
魏夢槐有恃無恐地湊近:“這麼兇做什麼,你我從前也還是夫妻呢,你卻將我也忘了,真是沒良心。”
魏謙遊在望向雲韶的眼中平添幾分委屈:“你先前不是說,只可與一人稱為夫妻嗎,她又是怎麼回事?”
魏夢槐又向魏謙遊幽怨道:“你曾說過,遲早要給我個名分的,拖延了那許久,也該兌現了,你還想要賴賬不成?”
魏謙遊手足無措,他哪裡還記得這些,但既然是答應了人家的事情,便不好反悔了。
忖了忖,魏謙遊撓頭道:“不若……你也隨我回落燕島?”
雲韶一個頭兩個大,扶額道:“事情已經夠亂的了,你何必再來摻上一腳。”
魏夢槐無奈攤手:“我怎麼能想得到,如今旁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比瑾兒還好騙。”
雲韶撅嘴道:“現在你知道了?且想著如何收場吧,動靜再鬧大些,被洪師兄聽見他便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