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圓場道:“觀觀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曉以利害,讓咱們早做準備罷了。韶兒本就心情不佳,你怎還這般疾言厲色的擾人頭疼。”
蘇漪桐悻悻地閉了嘴,她也知道關觀是好意,但聽她吹捧那些牛鼻子,就是忍不住嘛。
“或許讓你們見上一面,能改變很多事情呢?”秦蓁提議道,說完便暗罵自己嘴笨。
雲韶卻是眼中一亮:“秦姐姐說得不錯。”
秦蓁訕訕笑道:“我就這麼一說,你別當真。落燕島是什麼地方,豈是咱們能闖上去的。單是幾個侍女,咱們就未必應付得了。”
雲韶堅定道:“不,就算我們不去落燕島,還是有機會見面的。洪師兄說過,謙遊若是來中土,定是會先來魏王府。屆時我們只需趕在幾位師兄前頭髮覺,我再想法子將他勸住就是。”
“若是有那麼容易,你如今該是身在落燕島。現在的謙遊,怕是連你的勸也聽不進。”魏夢槐推門進來,給雲韶潑了一盆冷水。
秦蓁詢問道:“白日裡差人找你就不見人,怎的這麼晚才回來?”
“今日府裡來了一個行跡可疑之人,我還道是謙遊,便追了上去,誰知只是個小賊。”魏曦嬋攤手道,目光卻是飄忽著不敢與人對視。
如此關頭,她能說她釣了一籮筐的魚,用它們模擬乾元陣尋找破解之法了嗎?說了她們能信嗎?
屋內沉默得壓抑,魏夢槐道是自己沒能搪塞過去,便又憤憤道:“什麼乾元陣,什麼脫胎換骨的妖術。若是放在從前,我是哪樣都不放在眼裡。只要韶兒你開口,我便將謙遊帶回來,那些牛鼻子傷不到他一根寒毛。”
“換做如今呢?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蘇漪桐不屑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還拿出來說,也不嫌膩。
魏夢槐一瞪眼:“放在如今,教訓你也是易如反掌。”她活了幾百年,還真沒見過你這樣沒禮貌的小丫頭。
雲韶和秦蓁只在旁扶額,出奇的沒有出言勸阻。
而魏夢槐和蘇漪桐受到鼓勵一般,越吵越來勁,隱有把屋頂掀開的趨勢。
“我說四師兄,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聽裡面的動靜,不像是大師兄擔心的那般。韶兒也是明事理的,再怎麼在乎謙遊,終究是咱們玄清派看中的媳婦,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掂得清的。”許弘文撓頭道。
柴修仁點點頭:“或許真是大師兄想多了,但小心些總沒錯。那兩個丫頭也是,明知道韶兒心中鬱結了不少煩悶,還只顧自己嘴上暢快。若謙游回來,我們還是先想法子將他引出金陵,莫要讓韶兒看見了。”
聽得兩人腳步聲遠了,屋內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魏夢槐扁嘴道:“瞧瞧,許是我一回來,他們就將我盯上了。”
蘇漪桐自得道:“好在我反應夠快吧?若非如此,怕是要穿幫了。”
魏夢槐毫不給她留面子:“其實大夥兒都反應過來了,只是旁人不是在這關頭還有興致拌嘴的性子,我若挑上了旁人刁難,反倒會引起懷疑。”
蘇漪桐面上一紅,她好歹是當孃親的人了,有這麼不穩重嗎?
眾人見狀皆是忍俊不禁,雲韶面上也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奈何笑過之後,便又轉為了一臉憂愁。
小晴兒消滅了手中的吃食,忽而意識到什麼:“明日若我們原路返回,莫不是又要路過金陵了?”
柳穌眼底覆蓋了一層寒霜,嘴角依舊帶著笑容:“你說的這可是句廢話,有何不妥麼?”
小晴兒偷偷望了一眼魏謙遊:“沒有,只是金陵的景緻叫人流連,我擔心此一去又耽擱了時間。畢竟少島主還有要事在身……”
柳穌不易察覺地冷笑,這說辭找的當真拙劣,不過是念著你家少夫人,不想叫謙遊和我家妹子見面罷了。但我辛辛苦苦部署了那半天,又豈是你一個擔憂,就能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