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謙遊詫異地看著關觀,這可不是他的本意。罷了,往後再慢慢將這些道理教她就是。
瞧著關觀將桌上的食物悉數消滅,魏謙遊問道:“吃飽了嗎?吃飽了師兄帶你回王府,往後便不用在外奔波了。”
“好啊。”關觀欣喜道,繼而又是訕訕一笑:“可是師兄,觀觀身上沒有銀子,若是師兄不肯來,觀觀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魏謙遊頓感頭大,問道:“你這一路,別是吃白食回來的吧,此舉萬不可取。”
關觀連忙擺手:“師兄誤會,師父離開時是給了觀觀銀子的,只是臨到金陵之時,見得一個道人,給觀觀卜了一卦。觀觀見他算得準,定是身懷神通,說不準還是師父的舊相識,就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他。”
魏謙遊眉梢一挑,這般大能倒是值得結交,便問道:“他都給你算了些什麼?”
關觀似乎因為魏謙遊有興趣,顯得很是高興,眉飛色舞道:“道長一眼便看出我並非金陵人士,而且是初到此地。另外道長看了師兄的畫像,捻指一算就說我能在這裡見到師兄,果不其然,我真將師兄找到了。”
魏謙遊嘴角抽了抽,看關觀那般急色匆匆,興許是個人有雙眼睛就能瞧出來。再說他出行時雖不算高調,卻也不避諱旁人。放眼金陵,隨意找一個便能問出他的所在。
平緩了一下心情,魏謙遊尷尬道:“觀觀,日後別再相信那什麼道人了,你若是對占卜之法有興趣,咱們玄清在此間也頗有造詣,得空師兄盡數教給你。”
關觀不解師兄為何叫她不信,卻又說要教她,不明就裡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師兄的告誡一定是為她好,要牢牢記在心裡的。
回王府的路上,關觀雖是踟躕於師兄的告誡,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兄可會教觀觀呼風喚雨嗎?那道長也有呼風喚雨之能,方才見他信手一揮,便刮來一陣清風。”
魏謙遊無力解釋道:“那些都是騙人的把戲,你若是真能參透玄清心法,倒是可以簡單預見天地變化。”
關觀撅嘴道:“可觀觀當時真的看見了嘛,師兄就教教我,我不會拿來做壞事的。”
怎麼還說不通了呢,不是他不想教,是他當真沒這個本事。
“觀觀,師兄可沒騙你,現在師兄說句‘風來’,難不成還真能起風不成?”話音剛落,便有一陣微風拂過,揚起關觀額前青絲。
關觀拍著巴掌道:“觀觀就知道師兄最好了,觀觀一定努力,儘早將這呼風喚雨之法學會。”
魏謙遊往自己嘴上拍了一下,沒敢再拿下雨做試驗。萬一真下了雨,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今日魏謙游回來的早些,身上也聞不見酒氣,雲韶的態度好了許多:“看來今日趙王量淺得很吶,你又贏了什麼回來,可別再是什麼沒用的。”
說完不久,便見魏謙遊身後跟進來一人,還是個女子。
雲韶將魏茵茵和魏瑾打發出去,納悶道:“你莫不是將趙王的家底都掏空了,便領了一個丫鬟回來?”
魏謙遊替兩人介紹道:“這是關觀,陳師叔的關門弟子,你我的師妹。觀觀,這便是你嫂子了。”
關觀恭敬地上前行禮,尚不知這嫂子好不好相處。而後怯怯地抬頭望了一眼,目光卻是再無法移開,驚歎道:“嫂子好漂亮,跟天女下凡似的,比觀觀之前所在那鎮子裡的仙顏還漂亮許多呢。”
這便是馬屁不穿的道理,雲韶聞言立時心生幾分親近之意,微笑道:“既然是師妹,便無需這些繁瑣禮節了,坐吧。”
安撫了關觀,雲韶又向魏謙遊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怎麼只見師妹,卻不見師叔?”
魏謙遊道明瞭關觀的來意,又怕雲韶不答應,說了許多好話,他可是在關觀面前拍著胸脯保證過的。
雲韶瞭然點頭,如此說來,關觀能一路過來也是不容易。若是王府不留她,她一個舉目無親的,又能到哪兒去呢?
“你這般瞧我做什麼,別說是師妹,就算是個不相干的人,師叔吩咐了我們也理應留下。”雲韶不滿道,好像她多鐵石心腸似的。
看魏謙遊一臉諂笑地湊過來,雲韶翻了個白眼。把她想成那般,她可不想聽什麼解釋。只吩咐道:“讓蘭兒給安置個住處,也別太遠,好有個照應。”
魏謙遊欣然領命,關觀也是開心。看來不光是師兄,這一家子都是好相處的,留在王府總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
對於王府裡的這個新成員,魏茵茵只是遠遠地打量著,魏瑾倒是很樂於親近,圍著關觀打轉。
關觀本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自己還算得上一個孩子呢,面對魏瑾顯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