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謙遊聽得林昭元給出的價碼,立時雙眼放光:“果然還是世子爺出手闊綽,世子爺有何吩咐直說就是,在下定當親力親為。”
林昭元目光不經意地瞥向一旁,雖是很快地收回來,卻還是沒逃過魏謙遊的眼睛。
“婉兒,還不出來。師父和世子爺談話,你竟躲在一旁偷聽。”躲在一旁的溫婉,魏謙遊自然也發現了,只是想看林昭元何時才能察覺。
“婉兒可不是有意偷聽,只是怕師父怠慢了客人,故此跟來看看。”溫婉自樹後出來,吐了下舌頭。
魏謙遊解釋道:“世子爺不必在意,不過是在下的頑劣徒兒。別看她人小,也算是學得了幾分本事。”
林昭元微笑著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溫婉很是自來熟地上前打招呼:“原來是世子爺,師姐嫁人前,你我還在師姐府上見過的。”
林昭元反應了一下,便知道這姑娘是在說清完公主,點頭回應。他怎麼連這茬都忘了,既然魏謙遊和清完公主有師徒名分,怎麼也該與他們更加親近才是。方才的試探、拉攏,當真大可不必。
溫婉湊近魏謙遊耳邊,為了能叫林昭元聽清,沒將聲音壓得太低:“師父可別隨意許諾什麼,他們這些王爺世子都是一個脾氣。趙王能將咱們的銀子拖欠那許久,保不齊他也會這般。”
看魏謙遊點頭,林昭元裝作沒聽見,心中腹誹道:爺又豈是缺那幾個銀子的?這一對師徒都是小家子氣。不過這樣也好,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好搞定。
想到此處,林昭元當即取了銀票遞到魏謙遊手中。
魏謙遊和溫婉直勾勾地看了銀票半晌,還是魏謙遊先反應過來,推脫道:“有道是無功不受祿,世子爺這是何意?”
林昭元心中冷笑,你們這種人,怕是巴不得不勞而獲呢。面上卻是春風和煦:“你且安心收下,既然給了你定金,自然是有事託付給你。”
“這還只是定金?”溫婉驚呼一聲,一把搶過銀票替魏謙遊收下。
“婉兒,不得無禮。世子爺還沒交代,你就知道這事一定做的好?”魏謙遊道貌岸然地教訓弟子,目光卻是自始至終沒離開過那張銀票。
“師父~你只想想,這才只是定金呢,還有什麼是不能答應的。再說了,世子爺何種身份,還能難為咱們不成?”溫婉晃了晃手裡的銀票,又對林昭元道:“世子爺儘管吩咐,我們定將事情辦妥當了。”
林昭元看著區區百兩銀票,便將師徒兩個都收買了,語氣中自然添了幾分不屑:“爺有一個兄弟,整日吵嚷著要學功夫,奈何不能拜得名師。若是魏公子不嫌棄,爺就將他送來?”
“此事簡單,世子爺將他送來就是,在下定會傾囊相授。”魏謙遊心裡踏實了些,叫溫婉將銀票收好。
溫婉討好道:“哪能叫世子爺受這個累,只說個日期,婉兒親去將人接來就是。”
林昭元滿意點頭:“自然是越早越好,正好明日爺就得空,你們午時前來接人吧。”
說罷,林昭元便跨上馬背,不再多看二人一眼。心想著這會兒那師徒兩個,定是對著爺的背影恭送呢。
魏謙遊挑眉望向溫婉:“演的挺像嘛,還是說婉兒一直都是個小財迷,只是師父一直沒發現?”
“師父學二師公,婉兒便學師父學二師公,誰都別笑話誰。”溫婉信手將林昭元的銀票丟在地上,懷裡揣著還嫌髒呢。
魏謙游回到正題:“只是林昭元還存了幾分戒心,安插來的眼線該是要妥善處理。回去和清綰交代好了,往後的一段日子,你我要在山下過活了。”
溫婉撅嘴嘟囔道:“趙王頭一遭上寨子裡來,就知道陷入其中,再想脫身定是不簡單。師孃拿人家當冤大頭,到頭來卻是要叫婉兒受相思之苦。”
“別抱怨了,師父我還不是一樣,不對,是比你還慘呢。林昭元派人來是盯著我的,你好歹上山一回不會引起注意,我可就不一樣了。”魏謙遊心知,就算他不提醒這一句,溫婉也得三天兩頭往山上跑。說受相思之苦的,還不是就他一個。
師徒二人上山歸置了一番,又喚了一隊弟兄,將清風寨舊址的幾間屋子修葺一新。
溫婉吩咐道:“咱們不過是一夥難民,無處可去,只得來了這清風寨,卻是沒有做土匪的打算。回寨子前都上心著些,千萬別說漏嘴了。”
有溫婉知會,自不必他來操心。魏謙游回了自己暫住的屋中,對鏡練習著師父講經論道時的莊嚴相。
然而對著鏡子唸叨那些口訣,就似是自我催眠一般。魏謙游上下眼皮掙扎了半晌,總算是投入了彼此的懷抱。
待得醒來之時,溫婉已經將林昭元託付之人帶來。魏謙遊理了理衣衫,端坐下來才吩咐溫婉將人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