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搖頭念道:“喜兒姑娘我也見過,萬不是這般性子。就算如今當了公主,也絕不會有如此轉變。”
魏謙遊哂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從前我也詫異過,樣貌完全相同的兩人,為何會性格相差如此之大。甚至還設想過,若是這兩人換換身份,說不定更好些。不想喜兒真成了公主,還不及清綰做的好。”
溫婉忖道:“不若我隨師父同去,喜兒姑娘念著如今的身份,也會給我幾分面子。”
魏謙遊擺手道:“不必了,若真有你想得這般簡單,就不該生出今日之事才對。此事就當沒發生過,與誰都不許提起。”說罷,魏謙遊便牽馬啟程。
魏謙遊四處衝撞了一陣,才想起他是第一次進宮,不認得路。看著前面兩個身著甲冑的侍衛,魏謙遊轉頭便走,卻是已經來不及。
其中一人高聲喝道:“何人擅闖公主寢殿,可知這是死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魏謙遊聞言腳下一頓,不想誤打誤撞還真叫他給找對了。回頭問道:“此處可是清綰公主的寢殿?”
侍衛已經將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知道還敢擅闖,不知你是頭腦發昏,還是嫌自己多生了幾個腦袋。”
聽他承認,魏謙遊態度立時囂張不少,冷視著那侍衛,魏謙遊傲慢道:“什麼叫擅闖,若不是你們公主請我,當我願意來呢?”
那侍衛聽得一愣,這人是痴的,還是所言非虛?若是他口無遮攔說瞎話還好,看他身著布衣,怎麼看也不會是公主特意請來的。但尋常人如何能到內殿而不引人發覺?
保險起見,那侍衛道:“你先在此等候片刻,待我稟明公主殿下。對了,你叫什麼?”
魏謙遊報上了自己的名諱,走到一旁的牆根坐下閉目養神,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架勢。
不多時,那侍衛出來笑迎道:“魏公子,公主殿下有請。”態度轉變之快,叫魏謙遊不禁咂舌。
進到院中,魏謙遊就見梁逸軒被五花大綁地躺在地上,像條肉蟲子似的不停扭動著。
喜兒坐在一旁的鞦韆上微蕩,居高臨下地睨著梁逸軒:“你大哥接你來了,本公主今日就要看看,是何人叫你有了底氣,敢在本公主的人面前囂張。”
梁逸軒努力地翻了個身:“公主殿下真是變了不少,從前你我雖不算親近,但殿下絕不會幫著外人如此對我。”這一翻身正巧看到迎面過來的魏謙遊,梁逸軒心中一喜。你師父來了,還敢如此囂張麼?
喜兒撇嘴道:“放什麼厥詞,不過是小小府尹家的,本公主如何會跟你有過往來。就是想要攀高枝,也得顧及著顏面,你臉皮是有多厚?”
“公主殿下。”魏謙遊拱手微行一禮,又轉望梁逸軒,笑道:“你這是什麼癖好,就是想討公主歡心,也不至於如此吧?”
梁逸軒尷尬一笑,喜兒卻是不幹了。你一介布衣,竟敢不等本公主說話,自顧自就和別人聊上了?
喜兒嗤笑一聲:“這就是你口中的大哥?一個平民?今日本公主倒要看看,他如何救得了你。”
踹了梁逸軒一腳,喜兒轉對魏謙遊道:“哪來的臭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道見了本公主要下跪嗎?”
魏謙遊戲謔道:“草民乃是山野村夫,不懂得那許多規矩。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公主殿下多多見諒。”
喜兒起身怒道:“方才你不知道,現在本公主告訴了你,還說不知道麼?還不快跪下!”
魏謙遊走進了兩步,低頭看向喜兒:“公主殿下當真不認得草民了?”
喜兒皺了皺眉頭,這才將魏謙遊打量一番。細看之下,確是有些熟悉,但要她立時道出此人身份,卻是有些難為人。
魏謙遊也不急,給喜兒時間讓她慢慢回憶。至於梁逸軒如何難受,且將他拋在一邊,權當是給他個教訓。省的好勸歹勸,卻叫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冒了,直叫梁家人看著乾著急,卻無計可施。
忖了半晌,喜兒才面露恍然之色,低聲道:“原來是你,怪不得有恃無恐呢。不過如今我就是趙清綰,就是聖上的寶貝女兒。你就是將真相說了,也沒人會信。”
魏謙遊佯裝寵溺地在喜兒頭上揉了揉,喜兒想躲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移動分毫,似是全身上下都被這一隻手按住了似的。
“你要做什麼,這可是公主寢殿。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和地上那傢伙都別想活著出去。”喜兒感覺到一絲恐慌,獰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