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婉躲避不及,趙清綰立時幫手,兩人齊齊抬手將那漢子的大手格開。心中卻是驚詫,不想此人的手勁竟這麼大。若是執意糾纏下去,她們定是要吃虧的。
漢子又要將手伸出,溫婉忙厲聲喝止道:“休要放肆,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嗎?實話告訴你,我們是玄清派的弟子,你敢傷了我們半根汗毛,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粗獷漢子翻了個白眼,心說:誰身後還沒有個玄清派了,在你面前的都是玄清弟子,論起來你還要逐一叫聲師兄呢。
漢子手上動作未停,反而加快了幾分。趙清綰和溫婉這回來不及阻攔,被他抓小雞似的,一手一個拎著背心提了起來。就聽他說道:“玄清派我知道,其中那些德高望重的道長值得我敬重。不過你們倆,我很不喜歡。不道歉,就得教訓你們。”
趙清綰不斷地與溫婉交換著眼色,一時間二人卻都未能想出什麼好主意。這漢子不光傻,還有點一根筋的意思,用威脅根本是說不通的。打又打不過,要不然……
溫婉剛投去目光,趙清綰會意其中的資訊,二話沒說便拒絕了。她才不要向人道歉,更何況是向一個傻子,說出去丟死人了。
雲韶看得一顆心不上不下懸在半空,幾次都見趙清綰二人差點被丟入湖中。
魏謙遊沒注意雲韶的反應,饒有興致道:“不想她二人還是個有骨氣的,都被人擒住了都不肯鬆口,且看看她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若是再不肯老實,就讓他們再加把火。”
“畢竟也是你的徒弟,小懲大戒就是了,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了。”雲韶語氣中,盡是擔憂與責怪,恨不能立馬上前去將二人救下。
魏謙遊注意力全在亭中,下意識道:“不會啊,若不叫她們一次記住,讓她們改可難了。”
雲韶跺了跺腳,氣道:“你自己看吧,我先回去了,不知道你怎麼就狠得下心。”
魏謙遊這才反應過來,將雲韶拉住。勸道:“哪是我狠心,但教徒弟必要得其法,哪能過分寵溺。你若是心疼,事後我再想法子補償她們便好了。”
同時魏謙遊腹誹道:還說我狠心呢,你狠起來的時候,我看著都覺得害怕。
雲韶沒將魏謙遊掙開,卻也再不把目光落入亭中。聽著趙清綰二人隱帶著懼意的叫囂,只是暗自嘆息。
趙清綰努力地向後踹了兩腳,奈何那漢子手臂實在過長,沒能碰到他半片衣襟。
溫婉則是換了個方式努力,威脅道:“你要是再不放我二人下來,待我回門中與師父師孃說起此事,就是你逃到天邊,也別想逃過。”
“什麼師父師孃的,玄清派的道長,絕不會對弟子如此放任。就算你們不是冒名頂替的,道長也不會怪罪我,替他管教這麼不聽話的弟子。”漢子說罷大笑了兩聲,震得溫婉耳膜微疼。
一個商賈打扮的男子圓場道:“老兄還是先將她們放下來吧,所謂和氣生財,有話不妨好好說。你將她們嚇壞了,她們就是想要道歉也做不到。”
“好,我聽你的。不過她們要是再無禮,我可不客氣啦。”漢子手臂一鬆,二人便落在地上,險些沒能站穩。
趙清綰先是後退了兩步,繼而不屑道:“我看你就是懾於我師父的名號,早就後悔了與我二人作對,只是怕面子上過不去,才遲遲不肯放手。那個大叔正好給了你一個臺階,你就順坡下了。”
溫婉接道:“不錯,你對我二人這般,我們不與你計較你就戴恩戴德吧,可別指望我們會道歉。”
那漢子聞言雙目圓瞪,對商賈道:“這兩個小東西蠻不講理,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我……”我嘴笨,還是動手好了。
商賈看著趙清綰二人,搖頭嘆息一聲:“買賣不成,仁義不在,這般客人是不好接待的。”
一個道士也幫腔道:“玄清一派,怎會出了這兩個弟子,哪還是我輩心馳神往之所。”
趙清綰和溫婉此時顯然已經觸了眾怒,面對步步逼近的壯碩漢子,唯有後退一途。然而二人本就接近亭邊,退了幾步便避無可避。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稍顯冷清的聲音響起:“各位不妨聽我一言,念在這二位尚且年少,不若就放她們一馬,也算是給在下幾分薄面。”
此人似是聚會的發起者,在眾人之中頗有威望。此言一出,壯碩漢子也停下了腳步,氣呼呼地瞪視趙清綰二人。
雲韶見有了轉折,復又將目光投向亭中,問道:“這又鬧得哪一齣,怪不得不叫我去說情呢,原來早做了安排,是我錯怪你了。”
魏謙遊難當此贊,心說:希望你看到後面,別再失望一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