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謙遊冷笑一聲,翻滾至那棍僧身後,連點了他雙腿幾處大穴。就見那棍僧,如一座小山般轟然倒下。
那棍僧卻是還不肯罷手,將手中兩截斷棍拋向魏謙遊,口中怒罵之聲不停。
魏謙遊側身閃過,又緊追幾步將兩截斷棍穩穩抓住:“多謝大師賜棍。”
此言又惹得那棍僧臉上肌肉抽搐,大罵幾個見勢後退的弟子,命眾人將魏謙遊速速擒住。
斷棍入手,魏謙遊便覺得手中一沉。果然是好分量,若非他儘早制住了此人,定是要成為他的一個大麻煩。
魏謙遊見前路無人阻攔,抬腳便欲下山。卻聽勁風之聲自耳邊呼嘯而過,不必回頭便知道身後數棍齊至。無奈後跨一步,使得數棍齊齊落在地上,卻沒有一棍能再現一回高大棍僧的氣勢。
然而魏謙遊卻不敢放鬆,僅是稍一停滯,便被眾棍僧圍入陣中。慧覺幾次起落,接替高大棍僧攔住了魏謙游下山的去路,顯是不肯這般輕易將他放過。
魏謙遊心中發急,且看這一手,便曉得慧覺的身手還隱在自己之上。若是四下無旁人裹亂,尚可較量一番。只是眼下情況,他們幾欲對自己除之而後快,定不會覺得以眾敵寡有何負擔。
心急之下,魏謙遊將重逾數十斤的斷棍丟擲,伸手在腰間一摸,將腰帶抽出。輕飄飄的腰帶,被魏謙遊舞起竟像是一根長鞭。有棍僧躲閃不及,被抽中了頭頂,頓時顯現出一片青紅之色。同時那棍僧倒地合目,顯是已經被這一抽暈了過去。
眾棍僧見狀再不敢貿進,魏謙遊將腰帶舞成一圈護在周身,冷眼掃視過眾人。
口中叫囂道:“呵,靈隱寺眾人朝拜,自詡名門大派,在道爺看來也不過如此。”
魏謙遊此言便是要激得慧覺親自出手,慧覺身為住持,定會讓門中弟子退去,他若是要走便可輕鬆不少。
慧覺怒喝一聲:“盡是些酒囊飯袋,都給為師退下,看為師親自教訓這口出狂言的小賊。”
見此言果然見效,魏謙遊心中一喜,將腰帶纏回腰間,隨手撿起一根長棍。面對慧覺這般好手,輕軟的腰帶自是不管用了。
慧覺上前兩步,立時便有弟子丟去一根長棍,慧覺伸手接了,目光卻是從未離開過魏謙遊片刻。
魏謙遊譏諷道:“慧覺大師可是看穿了我的路數,終於決定賜教了?其實大可不必,不然若叫旁人聽了去,還道是大師怕了我這個年輕之輩。”
慧覺冷哼一聲:“小道莫要口出狂言,待本座收拾了你,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說罷,慧覺便挺身上前,同時舉棒豎劈。魏謙遊正欲側身躲避,慧覺忽一變招改為橫掃,他相信這一棒的速度,足以讓魏謙游來不及後退躲避。只待魏謙遊俯身或是躍起,他便可相應變招,一舉將其擒下。
魏謙遊自是不會遂了他的心意,幾乎是在慧覺一變招,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既然巧招躲避不及,小爺我硬接下來就是。
魏謙遊將長棍往身側一豎,看準了慧覺長棍所及之處,使手中長棍下端受擊。兩棍交接一刻,魏謙遊雙手齊握長棍上端,藉著慧覺長棍揮出的力氣,將長棍直朝慧覺刺去。
慧覺振臂收回長棍,也直朝著魏謙遊的長棍刺去。論起使長槍的手法,慧覺自是不及魏謙遊的,只一次交接,慧覺手中的長棍便開了花,批成數段竹條散落四下。
魏謙遊佔了一記便宜,自然不肯放過這般大好的機會,當即挺身追擊,決計能不給慧覺半分喘息的機會。
又一棍僧丟來長棍,慧覺正要伸手去接,魏謙遊連出兩棍。將一邊來僧隔開,又一棍劈在慧覺伸出的手臂處。
頓時骨裂之聲響起,伴隨著慧覺的一聲慘叫,眾棍僧皆是愕然。
魏謙遊哂笑道:“大師的輕身功夫不錯,只是要論拳腳上的功夫,似乎還不及你那師弟。要說口出狂言之人,似乎是大師自己。”
慧覺怒喝出聲:“你們這群廢物,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速速將這小子擒了。”
眾棍僧得令,舉棍便要湧來。沒了慧覺的威脅,魏謙遊自是從容以對。卻不等他與眾棍僧再次交手,忽聞人聲傳來。那聲音不算大,入耳卻讓人不禁生出肅然起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