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2頁)

一路無話,一行人到了清風寨時,早有人夾道相迎。一人為龔慶和魏謙遊引路,其他人則是被帶去安頓。

魏謙游下山時的新鮮氣兒還沒過,被龔慶拽著也是左瞧右看,見了有趣的還要上手摸一下。周圍不少人都向他投來鄙夷之色,魏謙遊只是無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引路那人在大廳前停下,對龔慶拱手道:“龔二爺,大當家的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只待二爺一到共商大事。”

兩人初入大廳,主位上的胡楚只道魏謙遊是龔慶的隨從,並未在意。見龔慶拉著魏謙遊坐在自己下首,胡楚才將魏謙遊打量一番。

胡楚笑道:“龔二爺遠道而來,為兄略備薄酒小菜,替二爺接風洗塵。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龔二爺見諒。”

話音一落,便有一人替龔慶斟了酒,胡楚和龔慶相對舉杯。

飲罷,胡楚振聲道:“上來吧。”

魏謙遊便見廳外進來一行樂師舞姬。巧的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懼和愁容,看來都是被綁上清風寨的。

龔慶讚歎道:“揚州可難得這般姿色的舞姬,和技藝這般精湛的樂師。這次在下能一飽眼福,全是託了胡爺的福氣。”

胡龔二人皆是大笑,仰頭又飲了一杯。

魏謙遊卻是沒瞧出這舞有什麼花來,更多的注意都放在幾個樂師身上。

在天靈山時,師父發了興致便喜愛撫琴。師父技藝是沒得說,卻終究是獨奏,偶有唱和之聲也僅是蟲鳴鳥語,這麼多年也聽得膩了。頭回聽到幾種絲竹之聲交織一處,倒是別有新意。

幾次推杯換盞後,樂聲一停,一抹狡黠之色在龔慶臉上一閃即逝。龔慶起身一抱拳道:“胡爺,我們五湖山莊和貴寨頗有交情。我們大當家的略備薄禮,特意讓在下從揚州押送過來,獻給胡爺。”

龔慶拍了拍手,不多時就有人抬進來五個大箱子。依次開啟,每個箱子裡面都是滿滿的金銀珠寶,玉器字畫。魏謙遊頓時有種被亮瞎眼的感覺,在天靈山上吃飯都是自己下田種的,哪裡見過這些東西。

最後一個將要開啟時,龔慶朝那人揮了揮手,而後自己走到箱子旁邊道:“這份大禮,是在下親自為胡爺籌備的,其中可是大費了周折,望胡爺笑納。”

魏謙遊的注意力也被一同吸引過去,只見箱子一開啟,一個被反綁了雙手的少女便從箱子中站起來。第一次見到用活人送禮的,還真是新鮮,怪不得一路上總聽到那箱子在動。

少女看著蓬頭垢面,臉上的那種髒是灰塵被汗水暈開,又幹涸所致的。身上的齊腰襦裙也顯得斑駁,看來是挺久沒更換,卻也能叫人看出所用布料的名貴。

胡楚端起海碗仰頭飲盡,大笑道:“好啊,龔二爺的大禮甚和我心意。把新嫂子送到我房裡去,至於貴莊的事情嘛。好說,都好說!”

少女冷眼掃視過廳中眾人,最後在居主位的胡楚身上停下:“呸,我是梁府尹的長女,你們這群土匪膽敢把我抓到這裡來,不怕官府發兵剿了你們嗎?”

魏謙遊低頭冷笑,心道:小爺被師父帶上山之前,可沒少被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欺負,說不定當年就有你一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胡楚拍案起身,魏謙遊明顯看到那姓梁的少女顫了一顫。

胡楚道:“官府?自從我胡爺立了這清風寨以來,就從來沒將官府放在眼裡過。給我帶下去!”

那梁姓少女哭喊聲甚是撕心裂肺,只期盼著廳中有人施以援手,得來的卻只有鬨鬧和嗤笑聲。

魏謙遊略帶報復地低語道:“惡人也會流淚嗎?壞事都做盡了,到頭來才知道後悔,指望誰來饒恕你?”

魏謙遊對山下的世界知之甚少。在他眼中,不論是胡楚還是龔慶,都是為了被常年欺壓的百姓,仗義執言的大仁大勇之士,反而那個被綁來的梁大小姐才是惡人。

卻不知為何,梁姓少女落在地上的那滴眼淚,竟像是一顆孕育著負罪感的種子,深深在魏謙遊心底紮了根。

我怎麼會對惡人生了惻隱之心?魏謙遊握拳在胸口重重捶了幾下,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正自回席的龔慶見狀問道:“怎麼了魏老弟,身子不舒服?”

魏謙遊擺手道:“方才喝酒急了些,被嗆了一口,不礙事。對了龔慶大哥,我看他們都叫你二爺,我對你的稱呼是不是也得改改?”

龔慶也未起疑,舉杯在魏謙遊的杯上碰了一下道:“承蒙道上的朋友看得起,叫我一聲二爺。你我是自家兄弟,叫我二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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