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處屋頂,白景盤腿坐下,屏息靜氣,慢慢地引導心頭血上移,一直從晚上試到清晨,白景臉色發白,這心頭血每次取下的時候都沒辦法突破血壁,他試了很多次都無功而返,而這心頭血取下之後便不能回去,只能落入五臟六腑,此時白景只覺得身體內一片混亂。
“我看你還是不要勉強了。”上匙看到天已經亮,勸告道。
白景卻搖了搖頭,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要不斷地嘗試,因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他師父,他很想很想她。
太陽慢慢升起,一個穿著藍衣的男子從屋頂慢慢滑落,直接摔在院子裡面,昏迷不醒。
“執迷不悟,簡直就是一個大蠢蛋,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人來帶我離開,真是悔不當初。”上匙在困靈鎖之中看著昏迷不醒的白景,心情那叫一個鬱悶啊。
“你這個大壞蛋,都是你害的。如果主子出什麼事,都怪你。”長生縮在攝魂蟲旁邊,膽小地看著困靈鎖。
阿靈看著倒地不起的白景,並沒有埋怨什麼,她顯出身形來,伸出手慢慢抱起白景,把他抱到了一個房間裡面,好好地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又擦了擦他身上沾染的泥土。
“主人這是怎麼了?”阿靈看向困靈鎖,她能透過困靈鎖看到裡面的上匙。
上匙聽到阿靈問她,立馬坐直身子,“他這和氣血在體內翻湧的感覺差不多,此時不管是補血或者涼血都是害他,不如就任由他睡著,我看以他的體質,三天之後自然和之前無異。”
阿靈點了點頭,放下心來,便一直守在白景身旁,好好地看著她。
“咦,奇了怪了,這個院子明明有五個房間,怎麼好端端少了一個啊?”院子裡面一個丫鬟來這裡放東西,卻發現平時常進的門少了一個。
“你肯定是記錯了,這房子怎麼會少,只有你這腦子會記少。”旁邊的丫鬟笑著說道。
“可是我明明記得是……”丫鬟還是不死心,看了又看,還是隻有四個門,確實沒有第五個門,“難道真是我記錯了嗎?”
丫鬟們放下東西之後就離開,沒有在這裡久留,卻不知道這裡當真是少了一個房子,正被靈給守護著。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白景睜開眼睛,發現他的身體已無異樣,他盤腿坐起來,再次對著心口發力,努力凝聚心頭血,慢慢地引導到血壁上,試圖分散了之後穿過血壁。
一次不行,兩次還是不行。
這血壁每次都能把心頭血撞碎,根本沒辦法穿過去。
“別試了,你一輩子都不可能這樣取出心頭血。”上匙坐在困靈鎖之中實在看不下去。
白景收回法力,抓住困靈鎖,“你什麼意思?那我應該怎麼樣取心頭血?”白景抓的很用力,鮮血都隱隱落在了困靈鎖之上。
上匙感覺到了白景內心的波動,他知道,如果不能讓白景取到心頭血,白景肯定不會放棄,那個叫花晨的靈對白景來說真的很重要,這肯定是個壞事,降靈師怎麼能對一個靈這麼痴迷,可是如今之計也無可奈何。
“心與肩膀之間有個位置,你可用利刃劃開,從那裡引導心頭血,便可。”上匙說道。
聽到這件事情,白景趕緊掏出小匕首,他拉開上身的衣服,摸了摸身上的位置,最後選擇了一處地方,輕輕劃開。
“嘶……”這地方還是痛的。
顧不上疼痛,白景慢慢地引導著心頭血,從血洞之中慢慢飛出。
血滴慢慢飛出,最後落在了萬靈鏡上。
鏡面上出現了一片妖冶的紅色,紅色之中翻滾著無數的白骨,還有無數的哀嚎,讓人頭皮發麻。
那些全都是萬靈鏡之中的靈在痛苦地哀嚎著。
“鏡子裡面的靈會怎麼樣?”白景聽著讓人發麻的聲音,這時候才意識到這萬靈鏡中還有數以萬計的靈,他的願望實現之後,那些靈會怎麼樣?
“如果道行淺的會煙消雲散,稍微意志力堅定地會化成血靈,這血靈帶著濃濃的天地怨氣,比靈還要難降服。想要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必定會付出代價,這便是道。”上匙高深莫測地說道。
“你為什麼之前不說?”白景抓著萬靈鏡,他有些後悔,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慾而殘害了這麼多無辜的靈呢,而且萬一變成血靈,那不是會危害四方嗎?他只是想要找到師父而已,怎麼就變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