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玄殤曾經說過,他母親要他不要追名逐利,不要心懷怨恨,可他卻是背道而馳。
她曾經還在想,他父親早已經薨逝,那他還怨恨誰呢?
現在想來,她才知道她曾經的想法有多麼白痴。
如果懷文帝的父親就是夙玄殤的親生父親,那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在意赤陽國。
他心懷怨恨的去追名逐利,絕不是為了保護自己怨恨的人留下來的江山。
他那麼在意赤陽國,只能說明,懷文帝的父親曾經幫過他。
唯有如此,他成為赤陽國最堅實的後盾才說得通。
所以,他不惜違背自己母親的意願,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向他怨恨的人證明,他不比任何人差吧。
那麼,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他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黃種人有異色瞳的存在?
難道這又是她未曾觸及過的領域嗎?
阿肆啊,你的秘密還真是一點都不比我少啊。
驀地,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這種你有秘密你不說,我有秘密我不說的感覺,真是該死的討厭。
男女之情若成這般,真的有意義嗎?
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分明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四小姐,你怎麼了?”見少女的神色和情緒極為不對勁,紅樂問道。
墨傾玥暗暗吸了口氣,壓下內心的情緒,看向紅樂,
“紅樂,你主子有跟你們談論過我嗎?準確來說是性情大變之後的我。”
紅樂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四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墨傾玥淡淡一笑:“因為我覺得奇怪啊,你們主子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性情大變之後什麼都懂,別人我可以忽悠說是得了傳承,可他明知道我沒有得到過什麼傳承,那他為什麼不問原因呢?他是等著我自己解釋還是另有原因?”
紅樂表面淡定,內心卻是慌得一批。
斟酌了片刻才道:“四小姐,主子雖然信任我們,但很多事他也不會跟我們說,尤其是他自己的私事,我只能說以主子的性格,他必然是好奇的,只是他選擇了不問。”
“如果四小姐想知道答案,不如日後見了主子,自己問一問他,看看他自己怎麼說。”
墨傾玥笑了笑,看著紅樂:“那你呢?對與我性情大變後什麼都懂是什麼看法?”
紅樂欲哭無淚。
這問題問到致命點上了啊。
可他不能不答。
四小姐聰慧過人,若他遮遮掩掩,必定起疑。
暗暗吸了口氣,道,
“我的看法就是,如果對比之前的你,你就像是完全換了個人,像是被哪個大能奪了舍,因為只有這種情況才能解釋你的一切行為。”
墨傾玥笑出了聲:“是啊,連你都這麼認為,他那麼敏感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沒往這上面想呢,不!不是想,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不問,是在等她自己坦白吧。
他總說她笨,看來所言非虛。
她何止是笨,簡直蠢到了極點。
那麼既然知道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墨傾玥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還要像個孩子一樣粘她?
僅僅是因為她能幫他控制體內的陰煞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