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祁雙手撐在地,他的半張臉都麻木了,唇齒之間是濃重的血腥氣息,耳朵亦是嗡嗡作響。
聽到懷文帝的話,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無疑,懷文帝的話戳到了他的心窩深處。
與墨傾玥解除婚約,本就是他心底的一根拔不掉的倒刺。
這一戳,戳碎他的自尊。
他動了動著有著僵硬的唇,吐了一口血水,隨意慢慢站起身,晃了晃身體,看著懷文帝,發狠道,
“我再爛泥扶不上牆我也強過你!你一介君王卻被一個樣樣不如你的女人玩得團團轉,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比起我的眼拙,你的愚蠢才更讓人不恥!你才是這世上最大的笑話!”
“以前我還覺得繼承你的位置是件光榮的事,現在你就是送給我,我都不要!我嫌丟人!”
眾人:“……”
“你個孽障!”懷文帝瞬間炸了,一腳將人踹飛了一丈遠。
“看朕今天不削了你!”
說著怒氣沖天的衝上去。
“陛下!息怒!息怒啊!有什麼回宮再說,這裡是先祖們的休眠之地,在這裡動手是大不敬啊!”見人氣得失去了理智,李竇連忙把人拉住。
聞言,懷文帝消停下來,但怒氣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消,看向隨風和西雨,指著癱在地上的人,厲聲道,
“把那孽障給朕押回大牢!給他住最差的牢房!吩咐裡面的人給朕看緊了,要是人不見了,朕就砍了整個大牢的人!”
西雨和隨風拱手領命。
夙祁癱在地上沒動,他望著毫無星點的夜空,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聲越大,那眼尾的淚珠也滾得越急。
那撕心裂肺的笑聲聽得眾人搖了搖頭,也止不住嘆息。
這又是何必呢。
太子之位沒有了,可憑夙祁的資質,兩年後的上域招生賽透過的機率還是很大的,若去了上域,不也一樣前途光明嗎?
最多就是少了些上位者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