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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盲神醫 第十六章 鳳凰飛

長安城,妙音坊。

“鏘鏘——”

這一聲鳳鳴聲,來得太過突兀,驚醒了太多了太多的人。

“鳳凰于飛,和鳴鏘鏘——”,妙音坊的那些聽眾,便是因為這一聲鳴叫全部醒了過來,而當有人說那是鳳凰的鳴叫之時,整個妙音坊甚至都因為激動而出現了一些混亂,上上下下、來來往往的切切私語,頓時在眾多人的耳中傳了開來。

“那是鳳鳴的聲音嗎?”

“居然真的成功了……居然真的引來的鳳凰啊……”

“哈哈,我居然有幸,要見到傳說中的神鳥鳳凰了……”

坊內雖然好些人在切切私語,卻也好像是保持著默契一般,沒有一人大嗓門進行高叫,紅蓮的琴音還在繼續,引導紅蓮琴音的青華嘴裡的葉子發出的聲音也還在持續。

終於是有人發現了端倪,陸陸續續有人將目光投向了那件屋子,和紅蓮琴音相和的聲音正式從那間屋子的窗戶裡傳來的,他們也想知道今夜到底是誰,是妙音坊的哪一位前輩,居然能夠和紅蓮協奏《鳳凰引》。可是窗戶邊上卻是什麼也沒有。

而在青華此刻所在的屋子內,裡面三個人早已經將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青華身上。而噹一聲鳳鳴聲響起,三人心中的震驚卻是絕對不比外面的人少。

夜清涵想起了她之前說的那句“公子當真不是凡人”,此刻不由得更加好奇眼前之人,只是那層迷霧依然存在,她怎麼也看不透。

韓雲諾此刻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精彩,就在方才她還在心裡嘀咕那人不知天高地厚呢。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夜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忘記了去攙扶夜清涵了。

而鳳幽,她可是清晰地記著兩百多年前,貌似青華還不會用葉子吹出曲子這種神一般的操作吧?難道他這兩百年的沉睡並非是在沉睡嗎?

長安城,妙音坊外。

今夜的長安城,也是熱鬧非常,自那一聲鳳鳴聲傳出,有太多的人抬頭望向天空,似乎想看出些許的端倪,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妙音坊的不遠處,先前青華所在的那間茶肆,此刻正對坐著兩個人,準確點講是髮鬚皆白的兩個老頭,不同的是其中一人一身道袍,顯得仙風道骨,另一人則是一身素衣,樣子反而有幾分邋遢。若是鳳幽在這兒,那麼她一定能夠認出,後者正是在賭坊給她“換”帖子的人,也正是夜清涵的師父,當代的藥神。

只聽那道人呢喃自語道:“鳳凰嗎?倒是好些年沒有見到了?”顯然他也是聽到了那一聲鳳鳴。

對面的邋遢老頭也是聽到了鳳鳴,但卻對此渾然不在意,反而對著那道人不客氣道:“牛鼻子,你確定那人真可以救我寶貝徒弟?”

對面的道人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你都問了八百遍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治嘛。”說著便是擺了擺道袍,站了起來。

邋遢老頭一時語塞,他要是能夠治好夜清涵的病,他早就去治了,怎麼會等到今天?但他的嘴上卻是毫不相讓,也站了起來,指著對方道:“嘿,牛鼻子,你別忘了,她也算你半個弟子呢。”

那道人本還想說什麼,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夜空的景象打斷了,他身後的老頭也抬頭看向了夜空,同一時間,有太多的人舉目望著夜空。

原因無它,只因南方天邊驀然出現了兩道赤光,自遠方奔襲而來,快若流光,轉瞬便是到了妙音坊的上空,飛旋徘徊。而同一時間,長安城中原本在各處棲息沉睡的各種鳥兒,如同身在白日一般,紛紛朝著妙音坊飛去,邊飛邊鳴,似歡快,似尊崇。即便是那些被養在籠子中的鳥兒,此刻也是上躥下跳,陣陣歡鳴。

長安城,妙音坊內。

妙音坊內的聽眾,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是將頭望向了中央平臺的上空,那裡的天空原本是一片露天的夜空的,此刻卻彷彿是燃燒起了兩片赤光,在那裡彼此追逐著飛舞著,他們的周圍則是圍繞著越來越多的各種各樣鳥兒。

有細心的人,極盡目力發現,那兩道赤光分明也是一種鳥兒,其狀如雞,大如孔雀,身披五色彩羽。

有人回憶起來,記得書中記載曰,“鳳凰高潔,非梧桐不棲”,故而才在夜空中不肯落下吧。

有人記得傳說,傳說中的神鳥鳳凰,身為百鳥之王,百鳥遇之必然圍繞站立。

看到了這樣的情形,想明白了裡面的原因,人們的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加的激動。

該是有多少年了,在長安城終於又出現了神鳥鳳凰。有些老者甚至都忍不住開始落淚了,頗有些死而無憾的感慨。

好些個人看著天空中的景象的時候,也將目光投向了妙音坊,投向了那間傳出聲音的房間,也投向平臺上的紅蓮,眼中有著震驚,同時也有著尊敬。

舞臺上的紅蓮如此年紀,便是憑藉著一曲《鳳凰引》重現當年的絕技,當真是絕頂天才少女。

舞臺上的紅蓮也看到了天空中的景象,但此刻她的心中除了激動,更多的還是對那屋子裡的人好奇,她現在已經恨不得停下手中撥動的琴絃,飛奔向那個屋子,看看裡面的人到底是誰。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妙音坊的人。

隨著內心一陣陣的激動,紅蓮終究沒有停手,紅玉古琴上傳出的聲音也沒有停止,因為引導著她的那個聲音沒有停止,所以她只能繼續地彈奏下去。

整個長安城中,目睹整個過程中的三個人,此刻就站在青華身邊,只是三個人卻是誰都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夜空中這難得的景象,也聽著耳邊傳來的透過葉子發出的曲調。

三人裡面最震驚的,還是要數夜清涵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那非常人的脈象,那亦幻亦真的青香,還有此時耳邊的《鳳凰引》,三次她都身在其中,並且一次比一次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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