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編輯,是國內在生物科技領域最能追上的一個領域。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是處於同一起跑線的。而且就目前而言,無論是ZFNs也好,還是TALENS也好……”說著,蘇遠山頓了頓, 輕輕咳了一聲:“我先說,我連生物領域的半吊子都算不上,也只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才花了些時間來了解。”
“蘇教授太客氣了。”
“我說的是實話。”蘇遠山搖搖頭,笑了起來:“在最近的接觸中,我個人確實對生物醫學產生了興趣。但時間和精力有限,要再重頭學起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不過科學的方法和思維是相通的,從基因編輯的工程屬性來判斷, 我就相信, 一定還有突破的機會, 只是我們目前還沒有發現,或者一葉障目,只差臨門一腳。”
高小方深以為然地點頭:“就是不知道CRISPR是不是這障目的葉子。”
“哈哈,誰知道呢?不過,如果把物理的那一套搬到生物領域來的話,我個人覺得,搞基因工程,從最簡單的病毒和細胞入手或許是一條揭秘生命奧秘的正確道路。所以,我是支援你從CRISPR入手的。而且國際上,今年在CRISPR的領域也有重要的進展,已經有發現,稱CRISPR重複序列之間的間隔序列並非來自於原核生物自身,而是來源於質粒或病毒,並得出了CRISPR是一種適應性免疫系統的假設。並且就在不久前, 也有研究組在嗜熱鏈球菌中發現了Cas9,並預測這個龐大的蛋白質具有核酸酶活性……”
蘇遠山眯著眼,想到在今年集中爆發的一系列進展, 便有些感慨地看了高小方一眼。
為啥這人自己就沒映像呢?或者說……高小方錯過了對CRISPR/Cas9的基因編輯技術?亦或者是轉移了方向?
“現在就看誰能驗證這些假說和猜想, 然後由驗證中獲得新的成果了。”蘇遠山說著望向高小方,微微一笑:“直覺告訴我,這很有戲。”
高小方聽得渾身一陣燥熱。
他雖然不瞭解蘇遠山的“直覺”在遠芯被傳得又多麼神乎其乎,但蘇遠山好歹是諾獎學者,本身又對生物科技前沿有了解——這種級別的大佬,你讓他跨界來做細緻的實驗工作和搞學術問答肯定不行,但科學素養是不分專業的,他完全相信蘇遠山所站在的高度可以給出高屋建瓴一般的建議。
“就這裡!”高小方在一棟三樓停下:“不看了,我想現在就把隊伍扯起來。”
“好,但凡有什麼需求,直接給我電話。還有,不用擔心其他問題,譬如offer,譬如職稱級別,我幫你搞定。”
蘇遠山站定,望向正在快步朝著自己而來魏教授,微微一笑:“魏所長也可以,有什麼需求不要怕麻煩。”
“好。”
“我只有一個要求。”
蘇遠山重新望向高小方,後者微微一怔。
“其實這也是咱們國家整個科研體系的主動尋求,那就是……腳踏實地。這不是口號,是真正的腳踏實地。”
當晚,蘇遠山與生物所一幫科學家吃了頓飯,席間大家並沒有聊太多專業上的東西,而是有意無意的聊起了國內科研圈子最近的風向。
也是直到這時,高小方才明白下午蘇遠山告誡自己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看來國家是下定決心要在科研領域大動干戈,剎住某些風氣了。
……
第二天,蘇遠山再次前往HK。
去HK,他沒有再去鼎新傳媒,畢竟安思瑩已經正式上任,她攜空降大員之威,又有楊瑩瑩相助,再加上她背後站著的是蘇遠山和陳靜……說句不好聽點的,但凡有點腦子,就知道這個女人代表了遠芯這個龐然大物的全部意志,別說是鼎新的一干高管,就算是張建軍這個鼎新的創始人,董事長加CEO,也會被這種意志碾得粉碎。
蘇遠山去的是亞視。
無論是在楊瑩瑩的口中也好,還是平時的風傳也好,還是按照安思瑩的“追求”理論也好,在萬永亮的執掌下,亞視的情況都要好很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亞視更多是一個電視臺,而不是培養藝人的緣故。
……
“老萬,心虛不?”
坐在萬永亮辦公室的大沙發上,蘇遠山笑呵呵地衝著萬永亮開著意有所指的玩笑——這種玩笑,也就只能在老萬這種打了十幾年交道的同事之間開一開了。
萬永亮哈哈大笑:“大前年我就把老婆接到這邊來了,我有啥心虛的?”
“嗯,看來是嫂子管得好。”
“咳……就別說這個了。”
“嗯,那說鼎新……老萬,鼎新這邊搞成這樣……你還是有責任的。”蘇遠山微微搖頭,嘆了一聲:“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邊的事。”
萬永亮面露難色,也嘆了一聲:“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們踩線踩得太過……但你也知道,老張地位有點特殊。我就算要提,也只能在執行董事會上公開提出來,而不是給你打小報告……”
蘇遠山想了想,認可了這個理由。
畢竟大家都是一方大佬,他蘇遠山也不是什麼一人獨斷那種人——譬如這次,就算他再火冒三丈,也還是聯合找了陳靜和段勇平商量,獲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並安排好了妥善的人選後才動張建軍的。
“前車之鑑。”蘇遠山輕輕釦了一下桌子:“其實現在還不夠明顯,因為現在,一個藝人要上位,更多的是靠公司給機會,意思就是,你起碼還是要有點本事才行。”
“但隨著今後網際網路的發展和普及,流量的權重將會越來越大,甚至透過包裝,一個傳媒公司完全可以把一個真正的花瓶給推出來……甚至這個花瓶都不需要有任何的本事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