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我有這個外號了?我咋不知道呢……鄭叔,大家好。”
蘇遠山一臉春風,一邊招手一邊走過去,完了便看到了正好起身的曲慧,他先是一怔,隨即便是一樂:“曲慧姐,你也在啊?”
“我咋就不能在?”曲慧爽朗地一甩頭,卻沒有甩出個所以然來——她穿著防塵服,頭髮被包在防塵帽裡來著。
“呵呵,能來能來。到底怎麼回事?”蘇遠山可不敢和曲慧頂嘴,而且現在也不是拌嘴的時候:“是動不起來?還是咋地?”
“能動,只是方案流程零部件公差都對,就是誤差太大。”針織廠笑呵呵地道:“現在還真的只能算能動……”
蘇遠山一聽便放下心來。
能動,那就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無非就是找問題了——這玩意他懂,如果所有零部件資料都能對上,那就拆了重灌,拆了重灌還不行那就換件重灌。
無中生有的設計,就是這麼搞出來的。
鄭振川把接上資料的筆記本遞給他:“要不你來分析分析?”
“可別……我對這個是一竅不通,你就別臊我了。”蘇遠山可不上當,而且他在機械方面也確實沒有天賦——人無完人,這必須得承認。
鄭振川當然也是開玩笑,他知道蘇遠山聰明歸聰明,但光刻機這種精密機械,可不是單靠聰明就能完事兒的,更需要的是經驗。
光刻機現在遇到困難,他一點也不著急也是如此——因為對於一臺從設計到施工全自主研發的精密儀器來說,所有的困難都是今後寶貴的經驗。
在無塵車間呆了小半個小時後,鄭振川便邀請蘇遠山離開車間,前往辦公室。
畢竟,他不是邀請蘇遠山來看施工現場的。
……
“如果我們預測的幾個問題點都沒錯的話,那全部搞定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鄭振川點了一顆煙,美滋滋地衝蘇遠山樂道:“我有預感,這次不會像三年前那臺了。”
蘇遠山:“……您別開心得太早,三年前那臺其實我也是抱著希望的。結果拉回來我留在實驗室裡給你們當培訓器械用……用來做實驗都不夠格。”
“嘿嘿,總會成長嘛。”鄭振川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蘇遠山當初買這臺當年被評為“全國十大科技發明”之首的光刻機,那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但現在回頭看一眼……特別是鄭振川他們見識過德遠那邊引進的尼康最先進的UV光刻機後……
那是什麼玩意!
“而且這臺光刻機,理論上也是可以把製程提到0.5微米的。”
“那不一樣,鄭叔。一臺新光刻機,要圍繞著它改進許多工藝和流程才能真正形成生產力。”蘇遠山笑呵呵地回答道。
他當然不是不懂這臺光刻機的意義,而是他更懂鄭振川的心思。
鄭振川這好不容易搞出了一臺和國外只差一代到一代半的光刻機,心裡正美著呢,迫切地想要給光刻機找好歸宿,以便獲得最大的利益——無論是榮譽上還是其他。
這也是人之常情罷了。
蘇遠山當然不能這麼輕易就如了他的願——畢竟,鄭振川還是代表著成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