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山帶著克勞德走向自己辦公室。
雖然現如今遠芯的桌面CPU處理器設計部門已經全部搬到了滬市,但蘇遠山辦公室裡,還是有著最全的資料和最新的進度。
“我們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認為浮點運算的速度將來一定是衡量一款CPU效能的重要指標,而它又特別受頻率的直觀影響。”
克勞德坐在蘇遠山對面,盯著咖啡壺不斷生氣的熱氣,認真地說道:“之前Cyrix一直沒有機會直面intel,除了我們的資源不夠之外,也有一直沒有能突破架構桎梏的原因。”
他這話看似在解釋之前為什麼老山寨的原因,實際上……卻是在恭維蘇遠山。
因為現在的索爾架構是蘇遠山提供的,而且當初剛拿到架構時,他便憑直覺就認定了,蘇遠山提供的架構已經超過了intel奔騰的架構。
蘇遠山聽了便笑了一笑,慢慢給克勞德倒上一杯咖啡。然後輕聲吐出了幾個單詞。
“Instruction Per Clock”
克勞德聞言一怔。
蘇遠山想了想道:“我們簡寫一下,稱它為IPC算了,它意味著每個時鐘的指令效率——這才是最根本的指標,頻率只是表象,只是提高IPC的一種手段。”
“拿搬磚來舉例,一個人要提高搬磚的效率,他當然可以跑快一點——這就是提高頻率。但也可以一次性搬兩塊,搬三塊。雖然頻率沒變,但效率卻翻番了。”
克勞德慢慢陷入思索中。
蘇遠山也不著急,慢慢地品著咖啡。
提升IPC的方式有很多,無論是超標量也好還是超級流水線也好,動態分支預測也罷,還是後世的超長指令字,都是可以提升IPC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後要專注超級標量和超級流水線?”幾秒後,克勞德馬上抬頭望向蘇遠山問道。
“不是專注某個方向,是不能放棄任何方向。如果專注頻率,那就是真走上了歪門邪道。”蘇遠山說著頓了頓,似笑非笑地道:“譬如現在intel和AMD,他們就走上了邪路。”
克勞德便頗有些無語起來。
這話估計也就蘇遠山敢說,他反正是不敢說……
在這一年多,他和蘇遠山已經透過郵件聯絡了上百次,早已知道蘇遠山在CPU設計上屬於真正的天才架構師,每次討論到技術問題的時候,他都會誤以為蘇遠山是一個浸淫多年的老江湖。
“呵呵,不過我們也不能放棄頻率,1GHz確實是個太誘人的制高點了,頻率的提升所帶來的效能提升也太過直觀。”蘇遠山又笑了笑道:“走,我給你看看下一代架構的思路。”
……
當天下午,李明柳和高曉第也從滬市趕來了省城,作為CPU團隊現在的領導,他倆人才是真正負責一線技術的人。
連同克勞德一起,四人在蘇遠山辦公室裡開始討論下一代架構的思路。
現在遠芯以及星海的技術底蘊都不夠,就算有蘇遠山這個“天才”開掛,也只能說堪堪能追上Intel。真正要實現超越,還是等到有能力實現“量產一代,儲備一代,研發一代”才行。
在兩邊CPU團隊都完成目前設計的如今,那麼提前介入下一代架構的研發便順理成章了。
“32位處理器會被64位處理器淘汰,這是必然。”蘇遠山把鉛筆在手裡轉著圈,雖然他說得很小聲,但聲音異常平靜:“外行怎麼看不重要,但我們一定要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