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我們的對話你應該都聽到了。”
“聽見了。”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飛,我想聽聽你和若雪的故事。”
“當年我下山傳道不是一個人,而是若雪隨行,她下山之前沒有告訴你們,起初我想送她回山上畢竟旅途危險,可是耐不住若雪軟磨硬泡,便放棄了這個念頭,於是我倆結伴于山下行走。
傳道的日子苦的很,我和若雪朝夕相伴漸生情愫,私定終生只差一場盛大的婚禮。可惜啊,在帝都之內,我受到佛宗高手的攻擊,瀕死之際若雪挺身而出為我擋了致命的一掌,用自己的命換下了我的命,身體化成飛灰,靈魂被擊碎,我這才保全了一條性命,帶著她唯一的一片靈魂碎片離開帝都。
本來至此若雪應該是死了,可是我有一件獨特法寶,在法寶內部的世界可以作為天地主宰為所欲為。我在那裡重塑了若雪的身軀,再遠赴九幽找到若雪支離破碎的魂魄,合二為一終於將她復活了,可是復活的過程中出了些問題,使得若雪不能離開山河世界來到九州。
話是如此,若雪始終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
聽著葉飛的描述,冷宮月的目光沉了下來,對他說:“你放心,我來不是要你背叛若雪,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宮月,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們不可能有結果。”葉飛反而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對方,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的,不過我想最後擁抱你一次,可以嗎!”咬著嘴唇,冷宮月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葉飛猶豫了一下道:“好!”
相聚十米,兩人邁開步子走近了對方,青衣和白衣重疊,冰冷和火熱交匯,冷宮月身上的寒意對葉飛沒有絲毫影響,甚至被他身上不明的熱力壓制住,使得兩人的擁抱非常順暢。
冷宮月緊緊地摟住葉飛,她哭了,哭的很傷心,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記憶中的感覺,卻已來到了離別的時刻,天意弄人,造化弄人,為何要讓她如此痛苦。
其實,宮月之所以要求彼此擁抱,便是要最後確定一次,到底那種感覺還在不在,到底葉飛是不是南山下的那個人。現在她終於確定了,葉飛就是,就是那個能夠無視她體內的寒力與她緊緊相擁的男人,是那個在南山月下救了她性命的男人。
冷宮月哭了,哭的很傷心很傷心,葉飛想哭卻忍住了,他不能給對方任何幻想,因為納蘭若雪才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抱著,越抱越緊,不願鬆開,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當相交的身影逐漸分離時,冷宮月再也不願直視葉飛,捂著臉跑遠了,留下那孤獨的影子站在原地。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
葉飛魂不守舍地離開了演武場,方白羽就在門口等他,“了斷了?”白羽雖然與他們只有一牆之隔,卻全程沒有偷看,而是給兩人留足了隱私。
“了斷了。”葉飛渾渾噩噩地向前走,隨隨便便地回答他。
“你對宮月有情吧。”白羽在他身後說。
“無所謂了,我的妻子只有一個人,便是納蘭若雪。”
“苦了你了。”
“和若雪的苦比起來這都算不上什麼。”
“她用命救了你,便永遠住進了你的心裡。”
“她本就住在那裡。”
“好吧。”
“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以。”
白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日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影子越拉越長,卻也越來越遠。
納蘭明珠在陰影中現身,看著失魂落魄的葉飛深深地嘆息一聲:“總歸,這個小子還是有良心的。”
……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過後,正邪雙方都需要修整。
軒主府的會客廳內,掌教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場間的氣氛極為壓抑:“各位應該都知道,咱們中間出了魔教的內應。”
沒人答話,也沒人回應掌教的目光。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們要不惜代價的將這個內應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