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硬的像你一樣,終究也有向現實妥協的一天,可惜了。”
“你搞錯了,這不是妥協,是適應!我要生存便一定要適應九州這個巨大的共榮體,適應九州現有的法則,只有如此,才不會給身邊人帶去傷害。
這一路走來,經歷太多太多事情了,我自己爛命一條不要緊,但是若雪呢,紅娘呢,這些無辜的人她們怎麼辦,我不能因為自己一人的頑固而令身邊人陷入險境。”
“葉飛,我是真的佩服你,這麼爛的藉口從你嘴裡說出來居然有種正義的感覺。”
“我就是正義的,我從始至終堅持正義,堅持原則,但現實令我發現純粹的正義是沒有價值的,你必須適應社會的規則,只有適應才能生存。”
“所以你開始考慮用一個無辜的生命去替代心愛的女人去承受永生永世的封印?”
“我只是考慮一下。”
“考慮久了總會化作行動。”
“只要能挽救若雪,哪怕揹負罵名也心甘情願。”
“真是一個痴情的種子,但是你的心上人納蘭若雪,她真的希望你變成這樣嗎!她喜歡的,應該是那個充滿了正義感,不會像任何黑暗妥協的你吧。”
葉飛沉默。
藥人踢了一腳大黃狗,示意它給自己騰個地方,繼而坐了下去,坐在大黃狗旁邊,一主一僕輕鬆隨意的坐著毫不拘束,宛若一對跨越了種族的摯友,“風的聲音你聽的到吧,風的聲音是很輕很輕的,風的存在你幾乎感受不到,但是日復一日的吹拂,連最堅硬的石頭都能變成戈壁。
浸淫人世太久了,你已被現實打磨的不成樣子,我有些後悔讓婆婆去關照你了。”
“老叟果然是你故意派來的。”
“SORRY,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其實藥人,我知道你在難過些什麼,也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我知道當一個長久相處的人忽然之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時之間是很難接受的。不過你想想看,我是個男人,是個大人,男人總要成長的,這是好的表現不是嗎。更何況,我也不是馬上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人,你說對吧。”
“如果成長會給你帶去痛苦,我寧願你永遠活在理想當中。”
“做不到的。誰不願意永遠堅守理想,誰不想著時刻堅定信念,然而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你會發現,哪怕身為主宰,哪怕天下第一,也有著自己痛苦,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為了道義,為了愛情,為了守護。更何況這些年過去,我越來越想不明白這些年到底在堅守些什麼了,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正義的人做的事情就一定正義嗎,邪惡的人做的事情就一定邪惡嗎。還是所謂的正義邪惡都是我們的幻覺而已。”
“忽然對你刮目相看了,原來你已經悟到了這一層。”
“崑崙山我還沒有到達,現在不過是九幽山而已,但我覺得身在崑崙的人未必就不幸福,身在崑崙的人未必就是邪惡的,他們只不過擁有著不同的立場,被人為的判定為邪惡,僅此而已。”
“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先解決了若雪的封印,然後回蜀山,我有預感正邪之戰已經不遠了。”
“你可不要忘了,正道之人視九龍為魔,哪怕你出於拯救他們的目的展示了九龍,他們也不會因此感恩,反而會將你視作異類。”
“這個道理我懂。九龍是不會出現在人們視線裡的,這是你、我、子棄三個人的默契。”
“它的封印全部都解開了,還怎麼控制的了九龍的殺性。”
“總有辦法的,其實九龍也並非不近人情。”
“能有什麼辦法,我想不出。”
“以後再告訴你吧。”
“你不告訴我,是不是用了什麼不好的法子,記得你說過與九龍達成了某項約定。”
“不用擔心我,我爛命一條,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葉飛,你的狀態很不對誒。”
“放心吧,我這不是自暴自棄,是認清了現實。”
“你到底把什麼交換給了九龍?”
“秘密!”
……
葉飛重新回到山河世界,按照藥人說的找到一個死後不久的純淨的靈魂,試著去交換封印中的納蘭若雪,可惜失敗了。他返回九州將這個結果告訴了藥人,後者對他說,“若雪的靈魂來自於九州,適應的是九州的法則,與山河世界的靈魂並不一致,說不定你要在九州上找到一個純淨的靈魂才可以。”
葉飛嘆了口氣:“九州大地,哪裡還能找的到純潔的靈魂啊。”
藥人道:“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