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還是不為所動,又道:“收下吧,就當是借我的,以後有能力了再償還不遲,不要讓孩子們跟著一起捱餓。”
獵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自己的孩子,最終放下尊嚴,,收下銀子,但不是白拿,他們當中最為高大威武的那個人走上前,將脖子上獸骨製成的項鍊摘下,交給沈飛:“你是我們的朋友,朋友!”
了卻一樁心事,沈飛走到自己原來的位子上,令狐懸舟和他隨便攀談了兩句,回貴賓席上去了。往下走的時候,之前與沈飛大有交流的競技場主管壓低了聲音對令狐懸舟說:“老闆,沈飛這個人雖然厲害,但透過這件事情當是暴露了一個弱點。”
“說來聽聽。”令狐懸舟陰沉著臉。
“我認為他有著一顆善良之心,容易動感情;賭頭明明與他素不相識,甚至還懷疑過他,沈飛卻在生死關頭,不惜自己承擔風險,施以援助之手,可見他善心氾濫,是個理想主義者。”
“不錯,他確實是個善人。”回憶起在與通天教三大高手鏖戰時,沈飛不惜捨身折返,挽救無辜少女一條性命的舉動,令狐懸舟點點頭,“我們得好好想一想,怎麼能好好利用這一點來對付他。”
“現在就動手嗎?”主管看起來和令狐懸舟很親近。
“不急,看看再說,此刻金陵強者如雲,形勢複雜,我們貿然動手太過引人注意。”
“還是老闆您想的周到。”
“不過,既然知道了他的弱點,就總有用的著的時候,讓咱們的人對他日夜監視,全力找出他身上的弱點和與人來往的渠道,越多越好。”
“明白了。”主管回應,轉身離開了令狐懸舟,下去安排去了。
坐在觀眾席上的沈飛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善意之舉,反而將本身的弱點暴露了出來,他更加沒辦法想象,原來令狐懸舟早就派人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了。
五號擂臺的比賽剛剛結束,是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取得了勝利,下一場比賽就輪到沈飛出戰了。他颯然站起,對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的賭頭說道:“去吧,這一場該賭誰贏你應該心裡有數,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銀兩,把寶貴的身家性命一起押上,去吧。”
沈飛的聲音如同擁有魔力,賭頭愣了片刻之後,連滾帶爬地穿過人群,高舉著手往服務站奔跑,“我,我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上,賭沈飛贏!”
“哈哈!”一襲青衫迎風展,沈飛哈哈大笑。
他素身站立,雙手交叉,橫於胸前,腳踩花瓣雲,身如長松,隨著花瓣雲的前進而前進,從觀眾席一直飄到了擂臺上,降落下來。
“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們五號擂臺的主戰賽了。先到達擂臺的戰士,咱們令狐家主先前已經為大家介紹過了,是來自蜀山的使者,五號擂臺擂主最有力的競爭者——沈飛,沈公子。”解說員用嘴巴對著海螺,大聲地解釋。
海螺死去之後,把血肉去除,外殼曬乾,可以當做擴音器使用。
“與他交手的,是不知道來歷的神秘人物,手持一杆紅纓槍的絕強武者,請大家用掌聲歡迎他上場。”
“請歡迎他上場!”
“請歡迎他上場!”
“請上場!”
“上場!”
解說員連續說了幾次,都沒有任何人回應,無奈地自嘲道:“看來,沈公子的對手還沒有到來,咱們耐心等待一會兒。”
話是這樣說,沈飛站在擂臺上卻一點都不輕鬆,從登上擂臺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意籠罩了自己。
“怎麼回事?”他心中驚疑,“殺意怎可能來自天上地下,各個方向?難道自己的對手就隱藏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
又一次讚歎人間的強者如雲,沈飛祭起仙罡,全力將它們擴散出去,作為手腳。同時面上毫無變化,腳下花瓣雲不散,做出一副靜靜等待的樣子“讓我看看,你究竟藏在何處。”
師承自正道第一大派蜀山劍派的沈飛,修煉的是達通天地的陰陽道法,追求的是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從功法玄妙的程度來說,應該是最上乘的。
將仙力當做觸手來用,這招數只怕也只有蜀中上仙能夠做到。仙力向著四方擴散,越散越遠,能夠到達的極限是以自己為中心,方圓五百米的圓形空間。沈飛站在原地不動,仙力自行尋找敵人,朦朦朧朧地,追查到了一個藏身在人群當中的影子。
“找到你了。”他仍舊一動不動的,探查出去的仙力鎖定了對方,以不變應萬變,等著對方先出招,卻遲遲不見行動。
“你在等什麼?”沈飛疑惑了,卻驀然感受到一絲寒意出現在身後,竟是有一杆紅纓槍自黑暗中襲來。
“怎麼回事!”心中一驚,側身閃過,仍然難逃此劫,被槍尖穿透了肩膀。
“怎……怎麼回事,我是不是眼花了,觀眾們你們看到了嗎,剛剛似乎有一把紅纓槍從黑暗中射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沈公子的身後,刺傷了他的肩膀,又再收回,消失於黑暗的最深處。”解說員語氣誇張的解說。
觀眾們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吶喊助威,而是紛紛向著遠離五號擂臺的方向躲閃,離開了最靠近擂臺的觀眾席位,他們真是怕了,自從淨靈和尚和沈飛現身競技場之後,五號擂臺似乎就成為了一處被詛咒的地方,不斷有頂尖強者現身於此,對觀眾席上的普通人造成非死即傷的重大傷害,觀眾們真是嚇怕了,所以一看到又有自己不能理解的招數出現,馬上向著遠方逃離,晚一步都不能夠容忍,生怕再被牽連進去。
而他們甫一離開,便赫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原來就在看臺第十排的位子上,一個長髮的男人兀自安坐,在所有人都走了的時候也一動不動,雙手交疊託著下巴,目光玩味地注視著擂臺上的沈飛。這人一頭長髮黑白交雜,雙瞳之中反射著野獸般的光,瞳孔細窄,像極了夜下等待獵物的毒蛇,一身造型古怪的皮衣,完整的獸爪趴在左側肩頭,是皮衣的一部分。
從造型來看明顯不是善類,只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在自己身邊,卻一直沒有發現。
“那一槍痛不痛啊。”居然開口說話,是對著擂臺上的沈飛說的,語氣平和,沒見得如何嘶叫,卻在這嘈雜的環境下,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我就是你的對手——洛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