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夜色下的第一次深吻,與前一次狠心的噬咬不同,若雪透過這般的深吻,瘋狂的追逐沈飛的情感,追尋他內心深處的人影,“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
此時此刻的若雪,霸道的像是個男人,而沈飛這個真正的男子漢,則處在接受與抗拒的邊緣線上掙扎。
接受亦或拒絕,面對若雪的咄咄逼人,沈飛的內心深處其實蠻享受的,這種感覺就像是躺在床上被一個如飢似渴的女人強姦了,雖然那個人未必是你喜歡的,可是這種被強上的感覺並不壞。
更何況,他對若雪是有感情在的!
究竟要怎樣,面對現下的窘境自己究竟要怎樣抉擇?
沈飛的兩臂起初是開啟的,不敢觸碰若雪,身體勉強保持著站立,不被她咄咄逼人地攻勢壓退。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細膩感覺在全身蔓延,沈飛的意識逐漸模糊了,或者說逐漸淪陷了,不知不覺的,他的雙臂從後面環繞住了納蘭若雪的身體,他開始配合對方,生澀卻努力地配合對方,感覺自己的所有真情也隨著這份互相間的配合而彼此交融起來。
這真的是不可思議的感覺,猶記得自己的初吻也是被納蘭若雪奪走的,而現在,在這無人的海岸邊,兩人又一次緊緊相擁的時候,這種感覺和第一次完全不同。
擁抱然後接吻。
如同窮困潦倒的人驀然間發現了藏滿了金子的寶藏,沈飛難以置信於世上有這般美好的感覺,這是與友情帶來的可靠完全不同的,一種絲絲縷縷沁入心田的甜蜜。
沈飛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享受於這種感覺意圖和若雪說清楚,可對方卻已經不再給他這樣的機會,強迫性的抱緊了,不讓他逃離,也不再逼迫他承認自己的身份,雖然沈飛現在,已經動容……
就這樣僵持著,對峙著,糾纏著,美好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迷離的月輪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盪漾,海燕低飛,海浪拍擊,兩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交匯、相容,彷彿是首尾咬合在一起的道魚。道是陰陽的吸引,道是彼此的交融,道是心境的互換!
道教一向信奉著陰陽兩儀之說,所以道教從不拒絕婚配生子;道教之中甚至有人專門研究出了陰陽雙修之法,為了能夠達到更高的境界,和更遙不可及的層次。在道家看來,只有陰陽相濟,才可無往不利,與佛宗固守純陽一氣於體內完全不同。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終於依依不捨地分開,相對的目光中含著第一次特有的嬌羞和真切,在長久的對視之中,沈飛一次次地準備開口向著若雪表白,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一次次地被自己強行嚥了回去。最終,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冷嗎,若雪。”沈飛不敢與若雪期待的目光對視。
“心冷,身體也冷。”若雪的眼睛又紅又腫。
“過來吧。”沈飛向她張開雙臂,若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依偎了過去,明明知道對方不願意承認自己女朋友的身份,明明知道對方只是想要繼續保持著現下這種曖昧的關係,可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沈飛的懷抱當中,因為愛!
愛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為了它,為了它你可以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
若雪對沈飛的愛始於顏值,忠於氣度,死心塌地於不畏生死的英雄救美。若不是沈飛,她早已淪陷於炎天傾的魔掌之中,再無法自拔,再不能抽身,是沈飛擔著死亡的風險,將她從無盡的深淵中拉了回來,從那時候開始,若雪便已經確定,自己這一輩子,非沈飛不嫁了。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為了沈飛,她可以做牛、做馬,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
在納蘭若雪走入沈飛懷中的時候,她心裡面想的是:沈飛哥哥,哪怕得不到你的承認,得不到你的認可,只要能這般無憂無慮地互相依偎著,我便沒有遺憾了。
她靜靜地走過來,把頭枕在沈飛的肩膀上,沈飛的臂膀從身後挽過來,挽住她的腰,靜靜的,甜蜜地體會彼此的溫度。
……
往回走的時候,沈飛有力的大手牽著若雪冰涼的小手,牽在一起的手臂形成微笑的弧度,雖然沒有親口承認,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甜蜜的,或許這樣挺好。
又一次經過喧囂的鬥技場,沈飛看看納蘭若雪,看她害羞地點頭,牽起若雪的手,順著人流往鬥技場裡面去了。
人聲鼎沸的競技場裡充斥著殺戮的血腥氣味和劍刃相交的瘋狂。
觀眾臺共有五層,越往上地位越低,位子越密集,越往下地位越高,身份越尊貴。越是夜深的時候,鬥技場內越是熱鬧,因為精彩的壓軸之戰,往往都在這時候打響。
穿梭在人群裡的,是負責收繳賭資的賭頭,他們是鬥技場管理者安排的人,收繳賭金,登記錄入,最後再將贏利返還給壓對賭碼的人,由於看臺太大,穿梭在其間的賭頭特別的多,他們統一穿著黃、白相間的服飾,胳膊肘裡夾著塊小黑板,手裡捏著粉筆,動作麻利。記得在樊村的時候,沈飛曾經進過一次鬥狗場,那塊小地方和這裡一比,真是相形見絀了。
看臺是一體的,擂臺卻分出五塊場地,每一塊場地都是獨立的長方形結構,站在出入口的通道里,一眼看不到頭。隨便叫了一個賭頭過來,沈飛將一小塊碎銀塞了過去:“請問一下,我要怎樣才能進入貴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