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一身道士裝扮,蘭兒伴在左右。面對現下的困境,若雪真是開動了腦筋,有意地穿上了象徵身份的道袍,因為她清楚,道士在人們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
兩人走出福來客棧,捕快反而尷尬起來,一身道士裝扮的納蘭若雪明顯就是自己要緝拿的物件,可是道士那是神仙,自己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敢隨便動手呢,上頭還真是會為難人。
納蘭若雪和蘭兒恍若無人的走出來,捕快硬著頭皮攔住他們:“等一下!”
“有什麼事嗎?”若雪強壯鎮定,身上的仙力卻已經自動湧出,逼得捕快近不得身。
那捕快識得厲害,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用手中的彎刀攔住若雪前行的路,另外一手展開畫像,來回比對一番,“恩,就是他們,給我拿下。”接著便撤了回來,把棘手的問題交給手底下去做。
衙役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類似的緝拿行動在往日裡時常發生,如果是抓些小商小販,他們就給捕快點面子,上去幫幫忙,如果是抓捕窮兇極惡之輩,一早躲得遠遠的,是萬萬不會動手的。
今日卻有所不同,來之前,上面已經將一切佈置妥當,並且言辭激烈的命令他們,畫像上的人務必緝拿歸案。
衙役們由此知道,這會是一份苦差事,他們也知道,即便是苦差也不得不做,因為那個人一旦發話,他們就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片刻後,十幾名衙役圍了上來,將身材瘦弱,一副弱不禁風樣子的納蘭若雪和她身邊的丫鬟蘭兒圍在中間。
“跟我們走!”衙役們一個個凶神惡煞。身邊看熱鬧的人很多,一個個竊竊私語,議論著納蘭若雪和蘭兒犯下的罪行。普通百姓就是這樣,對於真正的惡人,他們向來保持緘默,能躲就躲,生怕倒黴事纏上自己;對於這些以訛傳訛的事情,卻是分外關心,越靠越近,生怕遺漏了其中的任何一個環節。
這正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道理了。
一幫大男人將若雪和蘭兒圍在中間,他們高大魁梧而又多少發福的身形將照射來的陽光遮掩住,這讓若雪很是不爽,“滄浪”一聲,紫光出鞘,一式橫掃千軍!
“壞了!”沈飛來到近處的時候,正看到若雪橫掃千軍,心說:你若把他們都給殺了,咱倆就得打道回府了!
卻見劍光流溢,劍氣從橫,納蘭若雪一式橫掃千軍,飄渺的劍影晃得眾人頭暈目眩,流溢位的如有實質的劍意讓圍觀的眾人大驚小叫,所有人這才意識到他們面對的對手是誰,他們要捉拿的人又是誰。
一式橫掃千軍,嚇傻了在場的所有人,伴隨著“刷”的一聲,紫光歸鞘,捕快們的褲子全部落地,一個個撇了手中的刀,慌忙提起腰下褲子,引起圍觀者的嘲笑。
“呵呵!”納蘭若需面色一紅,畢竟是副女兒身,壓低了嗓音說道:“咳咳,還要攔我嗎?”
手持通緝令的捕快被若雪驚鴻至極的一劍嚇傻了,牙齒打顫,兩腿哆哆嗦嗦,“道……道爺……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
“好啦!”若雪一把推開他,“我才懶得管你們餒,給我讓開,我要去吃飯了。”
往前走了兩步,復又回過頭來:“不許跟著我哦,否則被斬掉的就不是褲子那麼簡單了,還有可能是……”
“嘶嘶!”若雪筆畫了一個殺頭的手勢,嚇得一幫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跳起腳來,“拜拜嘍!”
若雪經過的地方,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大家小聲議論,卻已不是在議論若雪身上的案子,而是在議論她的身份,以及道士和和尚究竟誰更厲害,望向若雪的目光也由嘲笑改為敬畏。
反倒是這一幫衙役,真是顏面掃地,毫無威信可言。
遠離了人群,蘭兒攬住若雪的胳膊,會心笑道:“姐姐,你看他們的樣子,好好笑哦。”
“我那一劍厲不厲害?”若雪同樣高興,畢竟第一次遇到困難,就這樣完美的解決了,心裡面肯定美滋滋的。
“厲害,厲害,蘭兒都看呆了呢。”蘭兒笑嘻嘻地說。
“嘻嘻,這算不了什麼,對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有機會教你兩招。”話音一頓,若雪露出遺憾的表情,“可惜沈飛沒在旁邊,沒有看到我英姿颯爽的模樣。”
“小姐,說話算數哦,沒事的時候你可真的要教我幾招,隨便幾招就行,蘭兒我也好防身的。”
“可以啊,咱倆誰跟誰啊。”
沈飛站立在衚衕口,看著若雪的火候適度的表現總算放下了心,蓑衣客從他身後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明珠的孩子,看來我們的擔心都多餘了。”
“確實……”沈飛無可奈何地說。
……
豔陽高照的天氣,翠蘭軒熱鬧非凡,沈飛走入進來的時候,引起眾人的回眸和整個翠蘭軒的安靜,畫像清晰的通緝令此刻就張貼在翠蘭軒的正門口,沈飛是殺人案件中重要的嫌疑犯人盡皆知,卻還敢來到翠蘭軒,可見其實力和膽量。
視線中,沈飛徑直穿過人群,往樓上走,那一眾打手無一人敢於出手阻攔,因為他們都親眼見證了沈飛如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地殺死了囂張跋扈的常藏和尚。連常藏和尚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沈飛踩著臺階,一步步地上行,期間老鴇笑臉相迎,也被無形的氣罩擋下了,進不得身。
“我和你們軒主有事要談,你們誰也不許上來!”沈飛站在四樓上,轉身向樓下說,“記住我的話!”
“砰!”的一聲,一腳踹開四樓常閉的大門,沈飛走入進去,很快就找到了坐在黑暗中的人影,應該說,進門之前他就知道軒主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