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麟被眼前這一幕又一次嚇住了,什麼情況,自己不是都說了嗎,這是同盟會創始人之一黃興的命令,他們竟然不遵從。按理說自己說完後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應該唯命是從啊,現在竟然還要殺自己,沒道理啊,難道眼前的這夥人不是革命起義軍?
一旁的餘國生反應過來,慌忙解釋道:“諸位,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同盟會沒有這個意思,齊麟是個傻子,他說的話不代表我們同盟會。”說著手指著身旁的齊麟。
你個坑貨,我都要被連累死,再不解釋他們一行人能被眼前眾多軍官給活活吃了,說好的見機行事呢?眼瞎了嗎?連眼前的情勢都看不清就瞎說大實話。
齊國生心裡很苦,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豬隊友,年僅七十了,此刻被氣的渾身顫抖,手腳發麻,感覺自己這條殘軀都快不屬於自己了。
其實,齊麟並不傻,不然也不能出國在日本上軍校,更不可能成為同盟會的主要成員之一,也不會被大佬黃興看重。只是來到河口後,見到這邊兵力強盛,內心羨慕嫉妒,又看到這支兵力強盛的軍隊竟然是眼前黃中廷這個小屁孩來主導,內心更加嫉妒,以至心態失衡,脫口而出了那番話。
憑什麼,這麼好的軍隊讓一個小屁孩來主導,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好的軍隊,好,我確實沒有,但我是帶著命令來的,讓我接手,你們為什麼不讓?齊麟還是沒有反映過來,內心還是失衡狀態。
此時,黃中廷很生氣,你們來我笑臉相迎,本想與你同盟會搞好關係,自己都想著可以加入你們,結果呵斥我讓我回家玩泥巴,還要奪我權,是可忍孰不可忍。
“諸位,靜。”黃中廷淡淡的對著手下一眾軍官道。
原本亂哄哄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見此,餘國生更加震驚,眼前的小孩竟然在軍中有如此威望,一個靜字就能壓下眾人,真是令行禁止,看來這次的黃興交代的任務又讓齊麟如此擾亂怕是很難完成了。
“把這位大放厥詞的狗拉出去,打斷一條腿,再敢如此就直接割了他的舌頭。”黃中廷手指著齊麟繼續淡淡的道。
立刻有兩個士兵衝進來就要將齊麟架出去,一旁的餘國生慌忙求情道:“這位小兄弟,我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來此就是為了想看看你們能否支援些武器糧餉,我們打算在其他地方用於革命起義,還請小兄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雖然是豬隊友,但畢竟是自己人,該求情還是得求情,真要是同盟會的人在此被打了,那就會產生更大的矛盾,不是個人之間,而是同盟會和河口革命軍之間的矛盾,回去之後他也沒法交代,他還不知道河口革命起義軍已經改成雲南護國軍的稱號。
“哦,想要武器糧餉?”
餘國生見架著齊麟的兩個士兵停了下來,立即點頭回應道:“對,就只是需要一些武器糧餉,沒有別的了。”
“不好意思,沒有。”黃中廷立即淡淡的道。心中暗道一句,真不要臉,一來就呵斥自己,要自己交權,現在還要自己給你們武器糧餉,哪來的優越感。
隨即看著被架著的齊麟嫌棄道:“哎,別停啊,拉出去。”
齊國生有些生氣了,自己已經低聲下氣的解釋過了,你還這樣,只是要些武器糧餉,不同意就算了,還要讓人把齊麟拉出去打,這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你……”齊國生剛要回應。
突然,坐在黃中廷下方的參謀部副參謀長陳國盛站了起來道:“少軍長,這個可以有,我記得參謀部後勤處倉庫內還有一些之前換裝下來的武器,糧庫內還有幾倉糧食,還有些上次打清軍繳獲的大量軍餉,可以支援一些給同盟會。”
立時,黃中原、蔡鍔等人都怔住了,什麼情況,你陳國盛竟然幫著外人起來了,沒人能想到陳國盛此時會站出來幫齊國生說話。
就連黃中廷也有些意外,沉默半晌,隨即憤怒的看著陳國盛道:“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黃中廷很是生氣,沒想到自己人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竟然敢反駁我,幫著外人說話,在這裡演小品嗎?好讓人家看笑話是不是?
不等陳國盛回答,黃中廷怒道:“命令,陳國盛不再擔任雲南護國軍參謀部副參謀長一職,副參謀長谷海強暫時接替陳國盛的工作,任命陳國盛為參謀部警衛連副連長。”
目前,參謀部警衛連連長、副連長都已經有人了,此時,黃中廷說是讓陳國盛當副連長,其實已經算是徹底將陳國盛的職權給擼沒了,到警衛連也沒什麼權力了。
會議室內落針可聞,沒人替陳國盛求情,就連一同起義投過來的蔡鍔、唐繼堯倆人此時也什麼都沒說。很生氣,基本上算是天天朝夕相處的兄弟,卻在此時胳膊肘拐外,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活該他陳國盛被擼,說話不經腦子,自己說的話自己負責。
此刻,聽到黃中廷對他的命令,陳國盛表情極為複雜,內心很難受,片刻後嘆了一口氣向著黃中廷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