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俘虜充軍

第二天,黃中廷一大早便起身到營寨各處走走看看,溼熱的天氣讓他有點不太適應這種當山大王的生活,腦海中仍是不斷想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突然營寨內響起一陣陣整齊劃一的操練聲讓黃中廷回過神來,順著聲音來到了一處面積還算大的空地,看著身著灰色軍裝的百來人在黃中原的指導下正聯絡著刺殺術,黃中廷突然有些想開了,看著手下這些認真訓練的軍人,心裡不知道從哪裡燃起了一股豪邁之感。

前世未參軍,一直讓黃中廷感到後悔,此生卻能讓他在國家處於內憂外患之境掌握一小支軍隊,熟悉歷史的他,漸漸體會到了古人為國為家在戰場上不怕犧牲,奮勇殺敵的壯烈之感。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遠大的抱負頓時在黃中廷心中產生。

心中默唸道:“路就在腳下,擁有這一世人都沒有的,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的巨大優勢,這種優勢簡直就是預言之子,有什麼好怕的,路走著走著也自然會順的。”

看到走來的黃中廷,一連長黃中原立刻交代了幾聲繼續訓練,便帶著兩人朝著黃中廷走來。

“少軍長,這就是昨天的攻擊戰中表現比較突出的兩個人,這個是我們一連一排長李紹陽,另一個是我們一連三排二班戰士谷海強。”

黃中原向黃中廷簡單介紹著,自從昨天聽到司令親自說讓黃中廷主管軍務,再加上這段時間這位僅十五歲的堂弟在掌管軍務時的表現,讓他們漸漸信服,稱呼上也不自覺的轉變了。

黃中廷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兩人,面板黝黑,身材偏瘦,臉色剛毅,屬於這個時代典型的軍人形象。直接道:“嗯,一起去一下俘虜營吧。”

俘虜營,鷹嘴山寨靠近斷崖的一片空地上,由二連長徐貴川組織人用木頭連夜搭建了一處簡易牢房,面積挺大,637名俘虜全部都關押在裡面,並由二連全連人員看守,雖說是全連,可幾天前分兵的時候只給二連掛了一個排30人,不過一挺重機槍在正面放著,也沒有誰敢造次。

看到黃中廷一行人的到來,一大早便守在這裡的徐貴川趕緊走向前來:“少軍長,這批土匪這麼關著也不是個事,您看下要不要直接都斃了算球,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徐貴川說話並沒有遮遮掩掩,反而嗓門還挺大,六百多人中大多數都聽到要將自己槍斃了,頓時嚇的嘩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全都是磕頭求饒的,訴苦聲、喊冤聲、賣慘聲……。

黃中廷並沒有回應徐貴川,徑直走到俘虜營前,嚴聲道:“我,黃中廷,雲南河口革命起義軍代理軍長,不管你們等一會兒的命運如何,我都要你們記住我,即使是死了的也要記住是死在誰的手裡,死的明白,這是我給那些將死之人最後一點權利,也是最後的尊重。”

一席話,將現場所有人都鎮住了,不管是土匪還是在場的官兵都被黃中廷那略顯稚嫩但又嚴肅深沉的臉色鎮住了,一上來就談死,彷彿眼前之人並不是一個僅十五歲的孩子,而是一名從刀山血海中走出的殺神。

現場落針可聞,只有俘虜營裡因驚嚇但又說不出話來的濃濃喘氣聲。黃中廷並未注意到,已經有些好轉過來正在軍醫的攙扶下,在營地內散散步的黃明堂在不遠處默默的關注著這裡。

黃中廷話鋒一轉,繼續道:“但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之間相互指認,凡是殺過平民老百姓的、強過民女的你們都給我推出來,這些人必死,其餘人可活。”

話音一落,俘虜營內頓時混亂了起來。

“曹老三,上個月你跟著大當家下山搶劫的時候,在越南老街落水村乾死了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女孩,我們大夥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他嗎的還躲,滾到前面去。”

“王貴,你去年砍了一個人的腦袋。”

“徐蛋子,你殺過人也強姦過村婦。”

……

黃中廷等人並未阻止,全都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人性與人心在此時都被按在地上無限摩擦。

過了一會兒,場中的混亂漸漸平息,經過相互指認,殺過人,強過女人的土匪有二十六人,被大多數土匪推到人群前方癱跪著,心知必死,有仰天痛哭的、有雙眼呆滯面無表情的,更有屎尿齊出的……

黃中廷看了一眼就揮了揮手道:“斃了吧。”

徐貴川答了一聲“是”,便指揮著手下將這二十六人拖出,執行槍決的人也並未有絲毫猶豫便扣下了扳機。

槍聲結束後,黃中廷看著眼前這些仍有些驚魂不定的土匪緩緩道:“現在你們當中可能還有做過惡的,我也不會追究了,你們可以回家,我知道你們都是窮苦人,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也不會上山當土匪,我也給你們另一條明路,參加革命起義軍,加入我們,有飯吃,有軍餉拿,我們是反清的隊伍,也是反剝削反壓迫的隊伍,現在你們自己選擇吧,願意留下來的走出來站右邊,要回家的直接走吧。”

“我們願意加入你們,只要有飯吃,讓我幹啥都行……。”剩下的大多數人紛紛表態願意加入革命起義軍。

一方面很多人覺得死裡逃生還能繼續找到飯吃;另一方面,回家,哪有家。

最後有587人自願留下來參加革命起義軍,黃中廷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了這些兵源自己的軍隊也算是稍稍壯大了一些。

隨後便宣佈成立新兵營,587人全部放入新兵營中進行訓練,暫不配發武器,安排了剛剛帶過來的李邵陽和谷海強分別擔任新兵營營長、副營長,兼任教官,並讓兩人從警衛連中抽一個班來協助開展日常訓練。

李邵陽和谷海強都是原先黃中原的手下,接受的訓練也是德式體系,又是黃中原挑出來的,可能沒有學到太多精髓,但普通的軍事素質還是有的,黃中廷在前世中也比較過各國一戰、二戰期間的軍事體系,說實話還是喜歡德系,最起碼軍姿就比較帥氣,還有就是一戰二戰德軍的戰鬥力,也是當時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單獨抗衡的。

黃中廷沒注意到,這一切都被自己的便宜老爹黃明堂看在眼中,蒼白臉上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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