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個冷峻的眼神，便瞬間讓賀蘭澈不哆嗦了！因為，哆嗦已經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恐懼了！脊背一涼，剛剛洗得清清爽爽的身子，一下子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終於，在蕭煜宸不悅目光的提醒下，賀蘭澈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當著一個小女孩的面，說了些什麼……
可是，明明說的時候，他竟然忽略了風傾顏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小丫頭總會讓他心生一種錯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比他的心智還要成熟的女子！
其實，這也不怪賀蘭澈。畢竟風傾顏的靈魂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子！年紀和閱歷，決定了刻在骨子裡的氣質，是難以輕易就能夠掩飾的。即便她現在頂著一個小孩子的身體，即便她的性格活潑跳脫有些孩子氣，只要她不是故意假裝和隱瞞，還是和普通的小女孩有些區別的。
而風傾顏那扶額的動作，足以說明，她聽懂了！
於是，賀蘭澈懊惱不已，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可是，這已經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了啊！
扶著額的風傾顏，閉了閉雙眸，才勉強忍住了想要踹上賀蘭澈這個傻小子一腳的衝動。
放下小手，瞪了一眼滿臉懊惱，額角卻掛著汗珠的少年：“汗都出來了！還說自己不虛？！”
“……”賀蘭澈默了默。他這是虛的嗎？他這是嚇得好嘛！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否則，蕭煜宸絕對不止是幽幽地看著他那麼簡單了！
“算了！不逗你了！”風傾顏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聽真話了！這還用問嗎？心裡這麼想著，賀蘭澈脫口而出的卻是：“還有假話？”
“有啊！想聽嗎？”
“是什麼？”
“阿諛奉承，溜鬚拍馬，”小腦袋晃了晃，微微一笑，“太子殿下的機緣未到而已。”
“呵呵……”別說，還真的是假話！賀蘭澈瞭然一笑。
這種話，從小到大，他聽得多了去了，數都數不清！身為太子，從下到上，哪一個對他不是眾星捧月一般地稱讚、誇獎？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漂亮話誰不愛聽呢？！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被人捧上了天，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那些人，那些話，他是萬萬不信的，從未往心裡去過，也從未當真過。
“那真話呢？”他問道。
“真話就是——”風傾顏打量了一眼，下巴一揚，“你啊！靈丹妙藥吃得太多！根基打得不夠紮實！”
這傻小子，雖是四階靈師的修為，比她還要高上一階。在四國賽的擂臺上，卻屢屢敗於她的手下。而且，還是毫無懸念的那種。
除了北狄皇和皇后將他保護得太好，缺少實戰經驗之外，賀蘭澈空有四階靈師的修為，實力上卻是名不副實的。他的修為，恐怕是在長期服用各種丹藥、靈藥的幫助下，才會提升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