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雖是早聞其名並不驚訝，卻還是不免打量了金子一番。畢竟，這能夠開口人言的靈植他平生還是頭一回見。而且，還是活了萬年之久的極其稀有的菩提金蓮。
見伶牙俐齒的小師妹難得被氣得跳腳，不由得微微莞爾：“它倒是挺有趣！”
“話癆！戲精！師兄，甭搭理它！”風傾顏憤憤地收回視線，將抱在懷中的那本奇怪的書捧在雙手上，“宸哥哥，你看看這個！”
“嗯。”蕭煜宸垂眸看過來，劍眉隨之一蹙：“山海誌異？”
“山——海——志——異？”小手在封皮上的四個黑色大字上逐一滑過，“原來是這四個字……”唉！文盲也不好當啊！
“對。顏顏應該認得，這是上古文字。”
“我當然知道……”風傾顏一囧。小宸宸，你當著師兄的面，給我留點兒面子成不？“呵呵，呵呵……”知道是知道，可是她不認識啊！
蕭煜宸伸手將怪書拿了過去，一邊翻看起來，一邊問道：“哪裡得來的？”
“哪裡？呃……”眼角的餘光偷偷地從凌初和風雲奇身上瞥過，風傾顏有些為難。小宸宸知道靈墟的存在，可是師兄和大哥卻是不知道的啊！最後，只能極其隱晦地暗示道：“就是，就是那個藏書——”
結果，話還未說完，便被蕭煜宸沉聲打斷：“知道了。”
怪書被身形頎長的男票拿在身前，修長的手指，單手便託得穩穩地。另一隻手，長指微曲著一頁一頁不緊不慢地翻著。
這可苦了相對來說身材嬌小的風傾顏，只能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看到獸皮上的圖畫和字。
側眸睨了一眼，蕭煜宸打趣道：“小東西又不認得字，看什麼？”語氣冷冷酷酷的，目光中卻滿是寵溺，唇角也悄然向上勾了勾。
只不過，嘴上雖是這麼說，卻還是將拿著書的手放低了一些。
“人家看圖還不行啊？！”幹嘛要當著師兄的面，戳穿她不認得上面的字！真是的！風傾顏正鼓著小臉，幽怨又憤憤著，見到男票這體貼卻無聲的小動作，頓時心中一暖，微不足道的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
凌初腳下動了動，站到小師妹的身後，目光越過那顆幾乎還未及他胸口的小腦袋，落在那本開啟的獸皮書上。
察覺到身後之人的動作，風傾顏並未回頭，問道：“師兄也認得上古文字？”
“小時候，師父有一段日子醉心於研究上古文字，便跟著學了一些，不過，並不多。”凌初的聲音極輕，似是怕打擾到蕭煜宸。
“啊？師父也會啊？！”由於驚訝，小腦袋向上一仰。敢情，不止小宸宸認識上古文字，師父和師兄也都會一些，就她一個人是“文盲”唄？！
“我記得，那陣子師父似乎是在學一種成丹的靈訣。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不少古書，上面都是上古文字。藥宗之內，又無人懂，所以，師父只好自己先學習上一番上古文字。”
“哦……這樣啊……”仰著頭的風傾顏，入目恰好是凌初的下巴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