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回事？”雪的臉色有些不悅。
蘇琴一抱拳：“屬下無意打擾公子雅興，奈何這位外門長老的身份有些特殊，是凌華宗掌門的親弟弟……”
雪挑了下眉，鄙夷道：“陸雲道的弟弟？那個廢物陸雲從？”
“正是。”蘇琴點點頭，“雖然這陸雲從修為不高，又好色嗜賭成性，聲名狼藉。但是陸雲道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因此對其一直十分縱容。這次陸雲從死在咱們明月樓，那陸雲道向來心思狹隘、極其護短，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風傾顏的精神力掃過，床上的老者的確毫無生命跡象，哭泣的女子不過是個普通人，而這位蘇秦竟是六階靈師。作為一名女子，十八、九歲的六階靈師，修為也算是很不錯了。
雪朝床上的老者揚了揚下巴：“他怎麼死的？”
“兩人正在雲雨之中，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發紫，倒在了姑娘身上。”蘇秦指了指牆角的姑娘，“她嚇壞了，待緩過神喊人進來時，這陸雲從早已氣絕身亡。”
“中毒又是怎麼回事？”雪拿起桌上的酒壺，開啟聞了聞，遞給了站在身邊的風傾顏。看向蘇秦繼續問道：“加了藥？”
“是。”蘇秦點點頭，“事前陸雲從要了壺加了藥的酒。其死後口唇、手腳發黑，而且口中還溢位了黑血，那兩名弟子據此便一口咬定酒中下了毒。”
雪蹙了蹙眉：“鳳公子以為如何？”
“酒沒問題。”風傾顏將酒壺放回桌子上，“不過，裡面的藥猛了些。”
蘇秦原本以為風傾顏只不過是雪的一個小隨從，沒想到雪公子對其恭敬有加，不禁將探尋的目光投向了風傾顏。
思雨見狀，連忙拉了拉蘇秦的衣袖，在其耳邊低聲耳語道：“蘇姐姐，這位鳳公子是主子身邊的人。”
蘇秦一驚，連忙收回了視線，對思雨點了下頭。
風傾顏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指了指床的方向：“過去看看。”
“那是個死人。”雪伸手攔在風傾顏的身前，“你——”
“總要看過屍體的情況，才能知道死因，屍體是不會說謊的。而且——”風傾顏側過頭，對雪幽幽說了一句：“死人沒有什麼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雪放下手臂，無奈地挑了挑眉，跟著風傾顏來到床邊。
風傾顏抬手掀掉了死者面上的白巾，的確如蘇秦所言，口唇、雙耳和露在外面的雙手均為黑紫色，尤其是指尖、指腹非常接近黑色。乍一看上去，的確很像是中毒而死。風傾顏抬起死者的手臂屈伸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語般：“四肢發涼、僵硬。”
又撩起死者的衣袖看了看，指著其面板上的小斑點，對雪說道：“這是屍斑。此人死了不到一個時辰。”
雪轉身看向蘇秦。
“的確鳳公子所言。”蘇秦驚訝地點點頭，“還差一刻鐘一個時辰。”說完，心中對於這位鳳公子更為好奇了：自己給雪公子傳訊的時候，並未說過出事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