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狗雙全就是最吊的
你給鼬買了專門梳頭用的木質梳子。
倒不是厚此薄彼,不如說正是因為不想厚此薄彼,你才給宇智波鼬買了專門的理發梳。
因為止水在這之前已經有一個專門梳毛的寵物梳子啦。
自從家裡多了兩位男士,你的生活就輕鬆了許多,家務有人幫你分擔,晚上回家也有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著——想來人生贏家就是這樣的生活吧。
不過……比起跟止水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嫻熟,你現階段還不知道該怎樣跟鼬先生相處。
與撿到止水的時候不同,止水的求生欲很強,盡管他最初目不能視,但當你在那個雨夜中靠近他的時候,孱弱的狗狗發出了氣若遊絲的低鳴。
你向他伸出手,他便用盡最後的力氣抱緊你的手指,表達著他對生命的渴望。
而鼬呢。如果不是冥冥中上天指引你繞路去與他相遇,他大概會放任自己餓死冷死在潮濕的雨季吧。
想到這,你捏著梳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梳發的動作也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宇智波鼬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低聲問你。
微涼的發絲從你的指尖劃過,你還記得鼬剛到你家的時候,連這一頭青絲都幾近憔悴幹枯,好在這段時間過去,他的身體已經康複不少。
如今環繞在你手指間的發絲,柔軟又光澤,梳子不用費力就能從後腦一梳到底。
“鼬……”
在意識到鼬的年齡其實比你小的時候,你就沒有再刻意用敬稱稱呼他了。
“能告訴我,為什麼遇到你的時候,你會沒有求生意志嗎?”
青絲從木梳的梳齒中穿行而過,你一邊小心地將鼬的發絲收攏,一邊把他的發絲梳理整齊。
止水拿著你給的零花錢出門買零食去了,此時家中只有你跟鼬兩個人,你還是藉著這次難得的機會,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或許是錯覺,在你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鼬的身上傳來了一陣很悲傷的氣息。
“我……”宇智波鼬不知道如何開口,把宇智波一族的故事全盤托出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想法,而自己手染的罪孽……止水曾告訴他不要展露忍者世界的血腥,卻也告訴他要坦誠一些。
他可以說多少……?
“因為,我是罪人。”
鼬閉上眼睛,說出內心深處的想法:“我犯下了惡,所以死亡是我應得的懲罰。”
好沉重。好難理解的話題。
你知道鼬的身上有秘密,也知道他總跟家中歡快的氛圍格格不入,卻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鼬君犯下了什麼惡?”
你沒有說什麼“只要真心悔過就好了”這種騙小孩的話,你沒有資格評判別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別人沒有邀請你評判的時候。
宇智波鼬輕微搖搖頭,他沙啞著嗓音回答道:
“我不能說。如果告訴了你,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像現在這樣,對我好了。
他不想打破這份寧靜祥和,私心還想要跟你們生活在一起,還想過這樣平靜溫暖的生活。
就像止水說的那樣,這是……第二段人生。他想自私一回,想看看以這樣的殘破之軀,還能走出多遠,看到多少不同的風景。
鼬沒有把話說完,但你差不多也懂了他的意思。
“你又沒有傷害我,對不對?”你嘗試糾正鼬的思想,順手擼下了手腕上的皮筋,給鼬紮起頭發。
“你看你讓我跑過那麼多次醫院,我都沒捨得跟你生氣——這還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態度嗎?”
按照止水的話來說,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宇智波』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不管他們之前做過什麼,你相信以一隻小狗狗小貓咪的軀體,是不可能在你的世界裡作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