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籠統就這麼大,從來都是由西西裡內部分配。自從十代上位以來,雖然許多外人的加入使整體份額逐年上升,但分蛋糕的人卻一年比一年多。那些吸引而來的外來人胃口被越喂越大,當每年的份額總體的增長速度趕不上人心膨脹的貪婪時,他們自然會挑戰西西裡人的地位,伸手去擠佔他們原有的利益。
於是雙方勢同水火,逐漸變成讓首領最頭疼的問題,家族的割裂是個非常危險的徵兆,稍有不慎就會分崩離析。於是這些年,代表新勢力的十代連同出身舊勢力的九代目聯手鎮壓,總算沒讓情況繼續變得嚴重,卻也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無他,彭格列一日不外擴創造出新的蛋糕,或者徹底趕出一方勢力前,這個問題就會日複一日地存在。
而九代目堅定地與十代站在一起,沒有明顯地維護西西裡人的利益,也寒了不少西西裡傳統勢力的心。他們從家族建立之初就世世代代為家族效忠,沒想到今天,竟然要為一個半途背棄家族的血脈,一群狼子野心的外人做出自割血肉的讓步。在傷及根本的前提下,越來越多的西西裡人無法響應九代目的意思,他們得擁護一個新的、出身於西西裡內部,能力強大且血脈正當的代言人。
琪婭拉自然是第一人選。她完美地符合眾人的期待,並且有和十代正面硬剛的強大資本,說是發動內部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惜的是,琪婭拉似乎無心回來,偏安一偶繼續自己的步伐,對西西裡殷切的呼喚置之不理。
於是局面陷入僵局。棋子不上桌,所有以之而來的計謀就全沒了用武之地。九代目到現在都對奧利維亞的事情三緘其口,不說外來的新勢力,當年旁觀的這些老人現在都無法打探到琪婭拉這位神秘正統者的確切訊息。
所幸十代做的還不錯,他正值壯年,能力和人格魅力都是不能否認的,勉力維持了平衡。不管核心內部如何鬥爭,彭格列好歹恪守了家族的準則,對外時永遠一致,總算維持住了往年的威懾。
因此,凡是十代出席的聚會,大家都會給面子地維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場景。而塔爾波的生日宴會,就是這麼個場所。
今晚,十代首領提前到了。他穿著一身端正的灰色西裝,低調搭配的領巾,薄薄的西褲包裹著有力的雙腿,剋制中帶著無法抵擋的性、感。緊貼的黑色手套外帶著象徵首領地位的指環,微微笑起來,金色的眼瞳溫潤而迷人。
不少迷弟迷妹們圍了過去,或隱晦或大膽地與他說話。眾所周知,十代為人紳士,脾氣真的非常好。
於是夫人們的茶話會又有了新話題:十代首領還是未婚呢。
“首領快三十二了,身邊連個女友都沒有,”一位夫人戲謔地瞥了一眼那些年輕女孩們,“實在怪不得好多人蠢蠢欲動呢。”
“是啊,除去十多年前的那個日本女孩兒,什麼動靜也沒有,是有些奇怪。”
“誒,不會情根深種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大醜聞了。堂堂首領都沒法護好自己的女人,彭格列會被外面嘲笑成什麼樣子啊?”
“沒有的事。”坐在主位的夫人端起香檳,“兩個人是自然分手,那個女孩早就不能算我們這邊的人了。她當年離開西西裡後很快過回正常人的生活,嫁人生子,就別說她了。”
其餘夫人以她為主,自然應允,換了別的話題。半晌,坐在她旁邊,同樣丈夫地位極高的另一位金發夫人悄悄地靠近,低聲道:“不會九代目還打著那個主意吧?”
主位的夫人嘆了口氣,悄聲說:“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我丈夫說了,九代目在公開這個意思時就親口說過,最開始也是奧利維亞當年自己提議來的。”
“所以那邊的反應怎麼樣?” 奧利維亞的舊部,如今心向琪婭拉的那群人有什麼口風?他們的態度或多或少可以表示琪婭拉本人的意思。
主位的夫人輕微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他們口風太緊了。”
這著實符合琪婭拉的悶葫蘆作風。
“那十代呢?”
“他不反對。”畢竟這是最溫和的解決方法了,甚至說不上犧牲,“但……得看琪婭拉的意思。” 如果她不願意,以十代的為人,是絕不會勉強她的。況且,以琪婭拉現在的實力,當真沒有人能強按著她點了頭。
問話的夫人直回身子,略帶憐憫地朝十代周圍的年輕女孩們瞄了一眼。她們的粉紅心思註定無疾而終,除非變強,十代絕不可能主動接受一份新戀情。
在琪婭拉表態之前,少女們心中閃亮的鑽石王老五,就像等待雀屏中選的男公關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