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eckate一)
降谷零這段日子時刻留意著梅斯卡爾。可是最近酒廠很安靜,行動組被吩咐了待命,而情報組也像是進入了放假的清閑狀態。雖然梅斯卡爾嚴格意義上算是情報組的人員,波本可以算是他的正經同事。但梅斯卡爾在組織的地位就決定了他可以不按照那套規矩來行事,他和螺絲刀兩個人,蹤跡根本無法定位。而且他們在組織中根本沒有交情稱得上是朋友的成員,兩個人自成一派,獨來獨往,降谷零沒有渠道去獲取他們的情報。
那天朗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明梅斯卡爾接的任務肯定棘手。能讓組織甚至利用上螺絲刀,也要把這個任務塞到他手上,很有可能boss認為只有梅斯卡爾的頭腦能保證任務順利進行。他不惜引起得力手下的不滿,也要讓這件事完成,顯然涉及整個酒廠的核心機密。
但奇怪的是,當下組織裡的人手全部閑置,連貝爾摩德都回到酒廠成員休憩的別墅中。難道說,梅斯卡爾覺得整件事只需要螺絲刀就足夠了嗎?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讓boss召回所有行動組的人員?
諸伏景光在召集指令的幾天前就回來了,湊巧一起回來的,還有組織內新晉的王牌狙擊手萊伊。
接著,琴酒、伏特加、科恩、基安蒂、龍舌蘭、卡爾瓦多斯,連庫拉索都來了。
降谷零暗暗心驚,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有正式酒名的成員一同出現過,心中的紅色警報瘋狂拉響。
各有脾氣的眾人聚集在一起,免不了出現摩擦。然而梅斯卡爾始終沒有露面,結果琴酒的火氣一天比一天旺。
貝爾摩德也一直待著,雖然她帶著饒有興致的面容穿梭在這些殺手中。但降谷零敏銳地察覺到她內心的不耐煩,和一絲絲若隱若無的痛恨。
“那是因為那個女人和梅斯卡爾有仇,” 基安蒂某天在吧臺喝酒時幸災:“貝爾摩德唯一一次被boss處罰,就是梅斯卡爾的緣故。”
“真的?貝爾摩德現在還是一樣受寵啊。”
“誰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呢?” 基安蒂隨意地把喝空的酒杯側放,用食指滾來滾去地玩,“哈,我是從沒見過那個女人那麼難看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之後貝爾摩德夾著尾巴就逃到美國去了,再也不想和梅斯卡爾和螺絲刀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降谷零笑笑:“這樣說,梅斯卡爾真是個厲害人物。”
基安蒂斜眼,眼角的紫蝶文身彷彿活過來一般,“波本,好心奉勸你一句。要想活命,就離那對男女遠一點。”
降谷零好似沒聽懂她話語中的警告,纖長的暗金色睫毛很是無辜:“可我們是同伴,總要互相信任一點吧。”
基安蒂哈哈大笑:“他們可不會把除彼此外的人看成同伴。打手、僱傭兵,隨便怎麼說,如果有需要,管什麼同是組織的人,只要方便順手,他們會讓你第一個去送命。”
話音剛落,整座吧臺安靜了一秒。
“基安蒂醉了。” 她的狙擊手搭檔科恩走了過來,壓住她的肩膀,聲音中沒有感情起伏:“你該走了,波本。”
“怎麼,這話不能說嗎?” 基安蒂用手肘抗開科恩,很不滿地嚷嚷:“發生過的事實怎麼不能說?!”
“當然可以。” 輕柔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房間裡的殺手們像是一下子切換進警備的攻擊狀態,大多都站了起來。基安蒂的酒醒了,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穿著休閑西裝的高瘦男人雙手插兜,悠閑地走了進來,“想不到大家都這麼惦記我,竟有些感動呢。”
琴酒冷哼:“你把所有人叫了回來卻晾在一邊,難不成想要跟小醜一樣萬眾矚目地浮誇登場嗎?!”
“不錯的提議,” 梅斯卡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麼,在裝好閃亮的燈球之前,就還請你在這棟房子再休息一段時間吧。”
琴酒拔槍,拉開保險,槍口直對對面男人的眉心。
梅斯卡爾毫不慌張,雖然笑著,但眼睛像是浸在千年寒潭的冰石。
一把一指寬的薄刃射來,如一道銀白色的閃電,險險擦過琴酒握槍的手的動脈,沒入黑色的真皮沙發。
琴酒又驚又怒,青筋暴起。
女人的身影靈巧地從二樓的盤旋樓梯口徑直翻下,像貓一樣從容地落地,身上滿載著鋒利的氣息,“有人要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