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說得沒錯,恍如天上鷹群,紫川家騎兵猛撲而至。黑衣騎兵成百上千地出現,洶湧向前,勢如狂飆。
他們越衝越近,馬刀和長槍的海洋淹沒了逃散的魔族敗兵。
攻擊如此兇狠,馬刀照著脖子猛砍,猛烈的長槍挑穿魔族兵的身體,驍勇的驃騎竟能在急速的賓士中持弩射擊,利箭穿透了人的肢體,血花大蓬大蓬地在空中綻開。
烈馬奔騰,將魔族潰兵撞倒,接著就是馬踩、刀砍、槍挑,無情的追擊勢如狂風,殺得魔族兵們結不成隊、拿不起刀、喘不了氣。
追擊的兵馬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而過,過處只留下一地的屍首,騎兵毫不停留,旋風般又卷向另一群逃跑的魔族,緊接著便響起了廝殺、慘叫和瀕臨死亡的哀嚎。
魔族潰兵四分五裂,慌張得像一群老鼠,狼狽不堪地鑽草叢進樹林,只求躲過身後的死亡旋風。
白川站在路邊,追擊的人類騎兵從他們身邊衝過,騎兵們無暇理會他們,旋風般衝過去,揚起了一陣沖天的煙塵,閃電般消失在來路上。
行動迅疾如電,砍殺猛如雷霆,白川對追擊部隊大為讚歎。
在她看來,這支部隊雖然沒有絕世武功,但果敢驍勇和高度默契配合彌補了他們,尤其是廝殺時那種悍不畏死的氣勢更是讓人心寒。
如此強兵,絲毫不比遠東的精銳部隊秀字營遜色。
擦身而過時,騎兵鎧甲護臂上劍與盾牌交叉的標誌一晃而過,白川立即認出來了:“憲兵!他們是監察廳的憲兵部隊!是帝林的兵馬!”
現場的魔族都給憲兵騎軍一掃而空了,白川押著捕獲的魔族俘虜朝著帝都前進。
走不遠,前路又揚起了一陣塵煙,又有一隊黑衣騎兵部隊過來了,大隊人馬沿著前路追趕逃敵去了,一支分隊徑直朝著他們奔來。
白川停住了腳步,揚聲問:“請問,可是帝林大人部下嗎?”
“站在原地不要動,把武器丟掉,把手舉起來!”喝聲中,黑衣騎兵奔馬掠近,繞著白川原地轉了一圈,長槍很不禮貌地逼在白川臉前。
帶隊的憲兵軍官掀開了頭盔的臉罩,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軍官傲慢的語氣令白川很不快,但想到對方是剛剛立下大功的驕勇之師,她忍住了:“長官,我是遠東軍的紅衣旗本白川,這是我的證件。”
“遠東軍的軍官?”那軍官眼中厲光一閃:“遠東軍官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他厲聲喝道:“你們準是投降魔族的無恥叛逆!抓起來!”
憲兵們吆喝一聲,就要向白川撲來,白川的護衛立即擋住了他們:“你們幹什麼!”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雙方刀劍出鞘、長槍大矛地對峙著,白川怒道:“貴官放肆了!我是總長御封的紅衣旗本,你是什麼東西,是旗本嗎?敢逮捕我!”
那騎兵軍官冷冷地笑:“好,有種,真是有種!魔族都被殺跑了,你們還敢抵抗!”他慢慢舉起了手。
立即,騎兵們不出聲地聚集,列陣,長槍尖遙遙指住了白川一行人。
白川看得毛骨悚然,她知道,只等那軍官手一揮,騎兵群就要開始衝擊突刺!在快馬長槍的猛烈衝擊下,只帶了近身刀劍的自己根本無力抵抗!
恰好一這時,大道上煙塵滾滾,又有一隊紫川家兵馬從他們身邊經過,大旗下有一員英挺的將領,身形很是熟悉。
電光火石間,白川猛然記起來了:那不是中央軍副統領秦路嗎?
她扯開嗓子叫道:“秦路大人,快過來!”
聽聞一個女聲尖叫,那員將領猛然停住了馬步,循聲策馬奔了過來,在對峙雙方几步外停住了馬步。
他掀開了頭盔上的面罩,顯出一張略顯疲倦的臉孔,果然正是秦路。
“剛才,誰在喊?”
“是我!”白川喊道:“秦路大人,我是白川,上次在遠東帕伊時候,您見過我的!”
秦路跳下戰馬走過來,一身鎧甲佈滿了斑斑血跡和傷痕。
他疑惑地望著白川,眉頭皺得緊緊的:“白川……哦,我記起來了!你是跟著紫川秀大人的那個女孩子吧!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打起來了?”
“對對,是我!大人,請您快跟他們說明吧,他們說我們是投靠魔族的叛徒!”
“叛徒?”秦路輕鬆地笑起來了:“真是滑稽。”
他對憲兵軍官說:“軍法官,我是中央軍秦路。這個女子我認得的,她是遠東軍的軍官,遠東統領紫川秀大人的親信將領,不會是魔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