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伊東看上去並沒有要敷衍過去的意思。
「嗯,我知道背叛同伴並不是句道歉能解決的事情,但我還沒有正式向你道歉過。」說著,他放下手上的便當和紅豆麵包,朝山崎行了個非常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然後在山崎還沒反應過來前沉聲說道「這也不是讓你接受我的道歉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展現我的覺悟。」
「我所犯下的過錯和罪業,請讓我用僥幸偷來的餘生向你們贖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鬼啊?」
「?」
聽見山崎忽然平靜下來的聲音,伊東困惑地抬起頭。
「別突然搞得像這是部正經的小說一樣,我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山崎搓著臂膀,抽著嘴角快步往前走,像是這麼做能逃出突然嚴肅的氣氛似的。
他頓了頓,在超過我後又說了句:「還有阿,都說了是同伴,哪有什麼贖罪不贖罪的......別以為這樣就能轉正,你的實習期還長得很呢!」
「......是的,山崎前輩!」伊東嘴角露出微笑,趕忙拎起塑膠袋跟上。
「......」成為背景板的我看著他們灑脫的背影,陷入無言的沉默中。
大半夜在醫院走廊上耍什麼帥啊?怎樣?現在是不是要給他們倆的背影來個慢動作特寫鏡頭再配上內心獨白?能耍帥了不起啊?
唉,為什麼今晚我有種越發暴躁的趨勢?大姨媽也還沒來啊我到底在煩躁些什麼?睡太少了?
「醫生!」
無力的揉著太陽穴,山崎跟伊東定在606號房門前叫住了我,表情有些尷尬、有些困惑。
「怎麼了?」
「那個,門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開,而且房裡面很暗。」說著,伊東稍微用力拉了拉門,門板卻像卡死般不為所動。
我又一次皺起眉頭,快步走過去。
或許,我之所以會這麼暴躁......是因為內心其實非常清楚。
該來的,總會如期而至。
他們退開來讓我站至門前,我握住門把,深吸一口氣後猛地拉開。
門被我輕易地拉開了。
內心那股沉積的躁動如同終於找到宣洩出口的野獸,我咬著牙朝裡面吼:「你們──」到底他喵的在搞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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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四年前吧,黎明剛到這間醫院任職的時候。」
「你們應該有聽說或是有經歷過了,那個時候黎明不是有段超級受歡迎期嗎?」
山口說到這,其中一位男護士點點頭尷尬一笑,問道:「嗯,但是這跟606號房有什麼關系呢?」
「嘛,問題就在於,那個時候正是606號房風波鬧得最兇的時候。」山口搔搔下巴,慢悠悠地繼續說著這段“不為人知”的八卦。
「因為受歡迎出風頭的關系,暗地裡有不少人討厭他。」
「所以阿,就有人出了餿主意,在晚上把不知情的黎明騙到那棟樓去想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