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再次響起,這次進來的是一位氣質沉鬱、神色漠然的年輕男性。他稍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在對話的兩人,腳步不由一頓。
或許是他停在原地的那半秒鐘觸動了什麼,微笑著的店員帶著一點疑惑投來了目光:“……”
安室透張了張嘴:“這位、先生,”他不得不握緊了縮在櫃臺下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做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是來用餐的嗎?還是別的什麼……”
盡管營業笑容依然完整,但後半句話已經徹底變成了不被理智支配的句子,支撐舌頭動作的或許是尚且擁有智慧的潛意識,又或許是完完全全的肌肉記憶,安室透已經徹底分不清了。
迎面而來的幼馴染擁有一張和原貌三五分相似的面容。甫一看去並不是印象裡的模樣,但這並不是什麼阻礙。
昨晚那些渾渾噩噩的時間裡,屬於「藍川徹」的樣貌已經被他刻進了心裡。哪怕他再多一點偽裝,也不妨礙他認出自己要找的人。
“藍川?”聞聲回頭的久賀池垣為他們過分長久的對視做出了恰到好處的打斷,“這邊坐就好。”
“呃、咳,嗯。”諸伏景光含混地應著,有些狼狽地低下頭去。
這個時間的店裡人並不多,身後的風鈴卻再一次響了。
人未到,聲先至,帶著懶散和笑意的聲音從諸伏景光身後傳來:“站在門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藍川?”
松田陣平越過諸伏景光的肩膀,和前方神遊太虛的某人對視一眼,故作驚訝地挑眉:“安室先生回來了?那就還是老樣子——不會已經不記得了吧?”
似乎是看見了什麼場景的複刻,諸伏景光眼裡蘊了笑意,他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邁步往久賀池垣的方向走。那是個距離吧臺很近的桌子,能輕易聽見彼此的聲音。
“當、然、記、得,”接二連三的打斷下,安室透已經徹底找回了理智,甚至久違地得到了意氣風發的加持,“爆辣咖哩,一定給你加滿為止!”
松田陣平:……
好心提醒你們收斂點,怎麼開始恩將仇報了?
為了不動聲色地滿足某人對幼馴染能量的需求,久賀池垣已經自動坐在了背對安室透的位置上。他剛招呼著兩人在對面坐下,門口的風鈴又雙叒叕響了。
“安室哥哥!”
這次是幾個歡呼著的小學生,難得一見的是灰原哀也在其中。久賀池垣沒忍住多看了一眼:確實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唇紅齒白的。雖然高冷的氣質沒有徹底掩藏好,但小孩子再高冷也讓人覺得可愛。
看得出她已經跟其他小朋友相處的相當融洽,被步美拉著手往裡走。可惜本應冷靜而剋制、也許還要加一點無奈寵溺的臉上帶著一點驚懼,破壞了這童趣的氛圍。
這位小朋友好像有點敏感……坐遠點管用嗎?久賀池垣趁三個大齡小學生們打眉眼官司的功夫低頭,看了一眼更新。
【一瓶假酒一瓶過期假酒,不愧是鐵血紅方,繼承了我方優良傳統,這也能嚇到哀醬hhh】
【對假酒也過敏的哀醬卡哇伊!想抱進懷裡揉揉ava】
嗯,好在這裡有背鍋的兩人,問題不大……吧?
他努力收斂了一下算計來算計去的心思,試圖讓自己混入感人的同期重逢.gif裡。
“咳……松田,今天找你來,是因為昨天的事,”久賀池垣從腦袋深處挖出今天聚會的理由,剋制住自己打量灰原哀的慾望,“流程走的挺快,嗯,多虧你幫忙了。”
忙著盯安室透的松田陣平頓了一下,假裝沒有忘了這回事,若無其事地放下水杯:“嗯,沒事,小事……”
偷聽了好半天的柯南:……
真的沒問題嗎?你們這些大人?
怎麼一個個話都說不利索了?
莫不是昨天飛艇上的病毒影響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