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秀眉微蹙,道:“沈晨,發生何事了?”
“待我瞧瞧!”
跨馬男子放蹄上前,片刻後單手託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轉回,道:“大人,此人重傷昏迷,橫在路間……”
女子看了眼浴血男子,只見其滿身血汙,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怕是命不久矣,忙道:“快去請崔老!”
沈晨遲疑道:“大人您即將上任鄂城,我怕此人……”
女子拂袖道:“人命關天,豈容耽擱,快去了!”
沈晨咬咬牙,道:“是!”
他單手將浴血男子放下,顯示過人臂力,隨後快馬來到另一輛獸車邊。須臾,領著一名拄拐老者回來。
崔老檢查了一番浴血男子的情狀,見其渾身上下多處傷口,後背更是有一道極深的刀傷,盤旋著濃濃的黑氣,詭異駭人。他不由暗暗心驚,搖頭道:“紀大人,此人起碼被多人重傷,恐怕無力迴天了。”
紀姓女子蹙眉道:“崔老,盡力而為。”
崔老點點頭,命人取來針具,又託沈晨將男子翻過身來,將細如牛毛的毫針刺入男子周身大穴,幾至沒體。
崔老手上不停,一根接一根毫針插在浴血男子身上。半晌,男子就如同刺蝟一般,渾身插滿大大小小的針具,令人望來生畏。
當最後一根鑱針入體,崔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沈公子,煩請替他輸入些許真元,護其心脈。”
沈晨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握住男子的手腕。
崔老叮囑道:“小心些,他傷勢極重,別震死了他!”
沈晨哼道:“我自是曉得。”
說話間,已將一縷綿和的真元輸入男子體內。
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蒼白如紙的臉上湧上些許紅潤。
沈晨見狀,連忙住手。
崔老對車上女子拱手道:“紀大人,接下來此人需要靜養,不可有任何驚動。至於能否撿回一條小命,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紀姓女子微笑道:“有勞了。”她頓了下,又道:“既然如此,便將眾人抬上這輛車吧,我會照看他的。”
沈晨一驚,急道:“萬萬不可,此人來歷不明……”
紀姓女子搖頭道:“沈晨!這人已經傷成這樣了,豈會是敵人派來的奸細?鄂城那幫地頭蛇只為謀財,沒那麼狠的。”
沈晨聽出了女子語氣中的不悅,只好住嘴不說。
當即有幾人走上前來,將男子輕輕送上獸車。其中一人笑道:“老沈,你放心吧!這小子渾身上下沒三兩肉,瘦得跟猴似的,即便是奸細,也奈何不了紀大人!”
沈晨揮揮手,不願再說。
這番變故並未影響隊伍,稍加休整,便又上路。
……
十三天後。
“大人,鄂城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