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天的突然發難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他粗壯的手臂緊緊箍在海倫的脖頸處,右手從袖中抖出一把比掌心略大的手槍,指向不遠處的酒客們,完全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可就在所有人都陷入錯愕的同時,胡人天卻被海倫用皮靴後跟狠狠踩在了腳面上,疼得他哎喲一聲叫。
就在他手臂略微鬆開之際,長髮海倫像泥鰍似的從他禁錮中縮了出去,又轉向他的腋下,提膝猛的撞向胡人天襠部,這一下如果被她頂實在了,剛剛還在做春秋大夢的老胡很可能就廢了。
然而胡人天也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他的打架經驗豐富,加之在戰場上的磨練,反應不可謂不快。
就在腳面被踩的同時,他便縮下身子將屁股向後撅,以至於對方的膝撞沒能頂到他的襠部,而是頂到了他的胸口。
“你這小丫頭片子,好狠的手段,這要是把我頂廢了,你以後豈不是得守活寡?”
海倫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守活寡,一擊未中之下並沒有和胡人天糾纏,而是順勢蹬在後者身上,借反彈之力向自己人的方向退去。
“咔咔咔咔~”
一陣擊錘拉動的密集聲音響起,聽的胡人天頭皮發麻。
說實話他還真小看了這個一身野性英姿颯爽的小姑娘,他想到對方有可能會反抗,卻沒想到反抗來的如此犀利,如此果斷。
李白這時腦門上青筋暴起,但也只能掏出槍與對方的十幾支槍對上,顯得是那麼的無力,那麼孤單。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酒吧門嘎吱被人推開,一道道高大身影陸續湧入,在胡人天身後一字排開,手上拿的竟然全都是重武器。
銅鎖最後一個進來,陰沉著臉道:“全都不許動,我們已經在這座旅館周圍安放了炸藥,誰要是敢開槍老子就送他見上帝!”
胡人天和李白表情奇怪的望向銅鎖,在他們印象裡這還是後者第一次放出類似的狠話,也是第一次自稱“老子”。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銅鎖找到了先一步坐火車抵達的龍行商會成員,並且第一時間闖進來幫忙。
這一下,這座本就不大的酒館裡頓時變得異常擁擠,雙方劍拔弩張,站在最前側的人,手上的槍口甚至都能懟到對方的臉上。
胡人天直起身,抬著雙手道:“大家先冷靜,不要開槍,這件事還能商量,海倫妹妹,你說是不是?”
海倫若無其事的坐在吧檯前方的高凳上,抬起左腿踩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那動作像極了大老爺們兒。
“不要嚇唬我了,什麼安裝了炸藥?這裡可是我的地盤,我們範德林德幫的地盤,你以為分批住進來幾個陌生人我就不會注意到你們了嗎?
實話告訴你,這整個鎮子都是我的人,你們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我的監視之下,哪裡會給你們埋設炸藥的機會?說吧,紐約來的龍行商會,找我是來開戰的,還是真的來做生意的?”
胡人天挑了挑眉毛,摸著下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旁若無人的坐在了海倫旁邊,還自己從櫃檯摸出一瓶酒,倒上兩杯,並推給對方一杯。
“當然是做生意了,你以為我們沒有提前收集情報嗎?範德林德幾十年前雄霸新大陸中西部,在他死後數年,出現了一位自稱範德林德女兒的人,將他的舊部集合起來,又糾結了一群敢打敢殺的亡命徒,組成了新的範德林德幫。
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我受我們老闆的委託,的確是來和你們做生意的,為了表示誠意,我們還帶來一個訊息,你們這次從火車劫走的武器和黃金屬於一個大人物,你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但是由於某種原因他不方便動用官方力量,所以派了槍火幫南下,在暗中解決此事,我們比他們快上那麼一些,但也就那麼一些,他們的人很有可能今晚或明早就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