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怎麼也不說話,我要是沒回頭,徑自往前走了,豈不是要去你錯過?”
燕綰被站在自己身後的謝忱嚇了一跳,右手已經摸到了頭上的髮簪,要不是認出他是誰,這會兒簪子恐怕就衝著謝忱眼睛去了。
謝忱卻搖頭道:“你往後出門在外,像現在這樣沒有防備之心可不行,我都在這兒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抱怨不成,反倒被說了一頓。
燕綰嘟著嘴,對謝忱的說法雖沒有不屑一顧,但也沒有當真放到心裡去。
她平常出門之時,身邊哪次不帶著人,也就那麼兩次落單,就很不湊巧的全被謝忱碰上了,她也是很無奈的呀!
胡亂應和兩聲之後,燕綰又看到謝忱此時的臉色似乎格外蒼白,她往謝忱身邊湊了湊,正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就被撲面而來的酒氣燻的一個踉蹌,差點被腳下的枯樹枝給絆倒了。
抬手在面前扇了扇,她主動往旁邊挪了兩步,嫌棄的說:“我剛才都沒注意到,你身上的酒氣怎麼那麼濃!”
淡淡的叫酒香,像謝忱現在身上的這股酒味,太過濃郁就該叫酒臭了。
謝忱抬起手,將衣袖遞到燕綰的面前:“剛才他們一個個的都過來給我敬酒,那麼多人在場,我倒是想要拒絕,只不過沒能拒絕成功。”
喝下肚的酒終究是少數,大多數都餵給了他的衣袖。
幸虧他新換的衣裳是黑色的,沾了酒水看上去也不是很明顯。
兩人正說話時,燕綰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從旁邊閃過,下意識的朝人影消失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見了攙扶著常如意的程煥。
換了一身衣裳的常如意,額頭上的傷口也敷了藥,用白布包裹著了傷口,她的腿也受傷了,走路都走的不穩當,這會兒半倚在程煥的懷裡,看上去柔弱可憐又很好欺負。
不論是行走不便的常如意,還是攙扶著她,被迫也跟著行走不便的程煥,都不可能是那道一閃而過的人影。
當然,燕綰現在也顧不上人影的事情,她眯著眼睛看向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一起的人,想著那天程煥說出的誓言,心下嘆了口氣,這世上能真正信守誓言的人,到底是少數,便是被父親多次誇讚的程煥,實際上也不過如此。
幾人擦肩而過時,程煥面上露出遲疑之色,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等到燕綰和謝忱都走遠了,他都沒說出想說的話。
謝忱回頭看了眼離開的人,問身旁的燕綰:“我記得你之前是要程煥與常如意保持距離,他們現在都黏成一團了,你怎麼都不說他們的?”
“我要是當著常如意的面去質問程煥,她還要以為我有多在乎程煥呢!”燕綰是清楚常如意會有怎樣的想法,“程煥他先前想要認我爹做義父,雖然後來因為大哥和孃親都不在家的緣故,認親一事被耽擱了下來,但我爹早就把他當成親生的來看待了。”
要不是燕綰不同意,燕老爺甚至準備讓程煥直接住進錦江苑,也就是燕綰二哥曾經住過的院子。
雖說程煥沒能住進錦江苑,但他如今在燕府之中也是有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已經住進了燕府,而且在燕老爺的強烈要求下,他們的晚膳都是在一起用的。
想著燕重鏡最近悶悶不樂的模樣,燕綰看向謝忱:“程煥現在被我爹留在了燕府之中,我若是不想見他,只要不往前院去就好,可阿釗每天與他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變得很不開心,偏偏我大哥說好了這兩天到家,結果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要不你抽個時間將阿釗帶出去轉轉,讓他開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