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走出門，神情哀傷。
直到最後，干將也沒能發現，莫邪的臉色比起一個月前，已然蒼白了太多太多。
她對著太陽，輕輕昂起頭，遮住刺眼的光芒，隨即對著世間萬物微笑，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告訴了自己，干將要想鑄就神劍，所必需的途經。
“就讓妾身以這副殘軀來成全郎君你的夢想吧。”
她微笑著，神情哀傷。
“只是，真的很捨不得你啊，干將。”
......
北地
這裡叫墨脫，曾經是一座很繁華的北夷城市。
這裡的斷壁殘垣彷彿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那些認為曾經的北夷人不過是茹毛飲血，與禽獸無疑的北地蠻夷的漢人臉上。
這其中也包括李白，他們現在就睡在一棟北夷塔樓的頂部。
這座純粹由石頭堆砌而成的建築絕大部分已經埋葬在了積雪中，最上面這一角還是李白在挖坑時給挖出來的，單隻塔尖的花紋，就足夠繁複精巧。
有了真正安居的住所，他們生起了火。
黑夜漸漸降臨，外面仍舊是狂暴的風吼聲，打著呼哨，一遍遍迴盪著，忽高忽弱，如泣如訴。
李白現在很確信，長生天的確存在過。
當初來到王者大陸的超智慧體並非一兩人，三四人。
或許有十個。
或許更多。
而作為時不時還會顯靈的北夷文明的引導者，長生天自然也算作其一，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在當初分別隸屬於哪個陣營？它是否會像女媧那樣，在某個時間段，重返人間。
遠方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獸吼聲，有魔種在搏殺。
李白提起天河劍，輕笑道：“你稍等會，今天咱們也吃頓熱乎飯。”
“小心些。”迪妮莎囑咐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看著火就成。”
身經百戰，自小從死人堆裡廝殺出來的她自然是不怕死的，用拉花娜常說的那句話來說就是：乃子掉了不過碗大的疤，但她怕李白死。
所以她很猶豫：“你身上還有傷，最好還是別節外生枝。”
李白輕笑道：“雖然我修為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有七成左右了，若是對付一群畜生尚且力有未逮，還不如就此死了的好。”
那還修什麼仙道？
後面一句話他沒說，因為迪妮莎恐怕不會懂“道”的意思。
他修道適才半年，若非有劍輪迴與三次面板傳承作為積累，斷不可能有此進境，因此如今，他正應是慷慨高歌，大步挺進之時。
像上次那樣躲避白蜈蚣，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時日久了，若是真成了瞻前顧後老奸巨猾之輩，那他修為恐怕也會漸漸停滯不前。
對於那些指望著數百年能進階一次，呆在山上，與世無爭的老輩修士也就算了，但李白可沒那麼長的時間來進行揮霍，他猜測，很快王者大陸的神話時代就會重新降臨。
到了那時，如楊戩，哪吒，雅典娜，女媧，孫悟空，牛魔，姜子牙......這些極為強大的英雄們，包括那些非英雄，卻同階的強大者們，都將蒞臨。
沒有足夠的實力，在這些存在面前，他們只能做馬前卒，在戰爭中隨波逐流，無法力挽狂瀾。
而凜冬之海，對於擁有青丘狐身的他，絕對是一塊福地，若是在此都無法進階到元嬰中期，那他想象不到以後還會有怎樣更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