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剛回,還沒來得及跟寨主講就遇到了此人上門,看起來,就是那個人了。
江清黎原本似乎還在沉浸於因為失去摯愛而絕望的悲傷之中,可是感知到軍師的異動,他立即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軍師。
明明長著一雙溫柔深邃的眼睛,可是此刻竟能射出如毒蛇般恐怖的視線,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軍師的身上。
“你知道什麼嗎?”江清黎冷冷地開口。
所有人跟著江清黎的視線掃向軍師,軍師面容十分尷尬,竟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看著軍師額頭上沁出的汗珠,洛天彪嘆了口氣道:“不知尊夫人是何長相?我可將近日掠來的俘虜都帶上來讓貴人看看。”
江清黎淡淡道:“可曾見過額上烙著奴印的女子,上面是我的印章,若是沒有,就不必帶上來了。”
“額上有奴印?”
洛天彪一聽,稍微回想了一下,這年頭額頭上烙著奴印的可不多啊。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印象,他只好回頭吼道:“喂,兄弟們!你們看到沒有?”
眾人紛紛搖頭道:“沒有!”
聽到眾人齊聲說著,洛天彪突然升起一股怒氣,看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出手卻狠厲的男人道:“既然沒有,那是不是該算算總賬了。”
軍師一聽,又想拉著匪首的褲袋讓他冷靜冷靜,可是眾匪徒被匪首的怒吼激起千重怒氣,連連叫罵聲起。
江清黎看著眼前群起激憤的匪徒們,突然開口說道:“你們這般,似乎也不配。”
不配擒住他的妻子........
唉。
左手的顫抖已經不可抑制起來。
他原本也不打算抱著什麼希望,過來山寨也不過是發洩一下情緒罷了。
既然問題就問完了,就可人開啟殺戒了吧。
想到此,他的臉上竟浮現起迷倒眾生的笑容,含著笑意的眸子掃過山寨眾人,然後深吸一口氣。
身影一閃,眾人竟見不到那人在何處了。
原本洛家寨以往也常常響起虐待俘虜時,俘虜悽慘的叫聲和那些匪徒們肆意笑鬧,幾乎都成了每晚必備的節目。
只是原本只是小碟小菜的哀嚎,卻變成了恐怖的修羅地獄。
縱然是置身於層巒疊翠又是層層護院隱匿在山腰之間的山寨中,在黑壓壓一大片穿著各式短衣短袖精神襖褲凶神惡煞的匪徒之中,紅白相間打扮的男人如閃電般晃動於其間,仍十分打眼。
男人行雲流水般在眾人之間穿梭飛掠宛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卻又那麼瀟灑閒逸,而在掠過周遭匪徒的那一剎那的急速出擊,兇猛至極,往往出手就是潑灑出絢麗的血花,如果單純武功來看,男人的身手步法幾乎完美。
若是往常,洛家寨的人看到這般身手這等兇殘,定是拍手叫好,可是現在——
所有人都看得到他,所有人都能觸碰得到他,可是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而他出手,卻不是一擊致命,而是伸手擊中非致命的位置,肆意揉捏,享受著被屠戮之人的哀嚎,然後就著抓著那人的骨頭以他為利器,去捶打敲擊身旁的人。
就算是最兇惡的山賊也無法忍受這等殘暴的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