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昶清皺了皺眉:“江湖兒女,哪有什麼主奴之分,我們仙音教從來不講究出身的。”
仙音教?
聽到龍昶清的言語,花二突然抖了一下,略帶疑惑地看了看龍昶清,又重新掃視了一番車馬內的裝飾,笑道:“原來是仙音教龍教主,失敬失敬。”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眼裡也沒多少尊敬的意味,想要靠近仔細看看雲疏。
不料他還沒走一步,原本還在夢魘中的女子,突然睜開眼睛,如同被鬼附身一般。
花二似乎是被女人的樣子嚇了一跳,竟忍不住地後退。
雲疏原本視線直直地看著頂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神情驚恐萬分,嘴巴微張,因為無法呼吸乾癟的唇幾乎都要裂開了。
這麼痛苦的嗎?
花二看著還在努力自我平息恐懼餘溫的雲疏,一時間千言萬語竟湧在喉嚨管裡無法說出口。
“沒事了沒事了。”
龍昶清沒有管花二,自顧自地走上前去,用手背摸了摸雲疏的額頭,“小徒兒你的心思就是太重了,等回家了,為師給你調一副安神定心的藥,讓你好好睡一覺。”
“藥?”
雲疏的嗓子有些幹,聲音聽起來比以往更加沙啞,由於人還在模糊之中,神經似乎一時半會竟轉不過彎來。
“是啊。”
龍昶清又帶著安慰興致地笑了笑,兩個深邃動人的眼睛眯成彎彎的弧度。
不知道為什麼,雲疏慌亂嘈雜的心境看到這樣的一張臉,就逐漸安靜了下來。
嘆了口氣,雲疏才注意到屋子裡還有另外的人,視線掃過穿著官兵衣服的男人,原本舒坦的心境立馬又緊張了起來,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時。
花二隻是將食指比在他的唇瓣上,枯寂又難過地咧了咧嘴。
除了還在睡眠的小丫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雲疏身上,他這樣無聲的舉動,除了雲疏並沒有人注意到。
花二看著雲疏被人照顧擁護起來時,自嘲似的笑了笑:“看來這裡沒有我們想要的人,放行吧。”
花二站在官道上,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複雜深沉的眸子閃過無數情緒,最後又在他用力闔上眼睛的那剎那煙消雲散。
“我看情報說,就是這輛馬車啊。”
站在花二旁的小嘍囉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這車可是仙音教教主的馬車,得罪了他,我們沒什麼好下場。”
花二冷哼一聲,側臉教訓了一番,“車裡面是他的愛姬,況且他和御衙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讓他們發現我們假冒官兵,哼,到時候誰來負責?”
“啊,難怪那群妞長得那麼美……”
“要是花一在的話,虜上幾個做美妾,今年我們的賞錢怕是要翻倍哦。”
…….......
身邊嘈雜下流的聲音不絕於耳,可是花二卻只想到當年認識的容二,當時遠遠看著,就覺得容二與暗閣其他人格格不入,像掛在天際的月宮,不管遇到怎麼刁難之事,都是淺淺地應下,溫柔以待。
直到後面,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神情也越發冰冷,但是他明白,那個溫柔的她,從未消失。
暗閣所有人都在變,只有她沒變……
再後來,他看出主子的心思,不敢與其走的太近,一晃多年過去了。
歲月荏苒,她竟憔悴成這幅模樣。
若是能離開主子,她是否能過得更好些呢?
花二自嘲的浮起一抹笑,一閃而逝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眾人聽令!每天必要盤查往來車馬,如遇反抗者,擒之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