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被踹的稍稍靠近了些,連忙諂媚了起來,“本來啊,我是馱著個上好的貨物準備送給暗閣的,沒想到打算抄近路的時候,途中竟跑出來個小娘子,風塵僕僕,似乎還受了傷……”
聽到那下賤的東西說雲疏受了傷,江清黎的心尖像是被紮了一下,原本平靜的手指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那個小娘子有氣無力地說要喝水,我本來是不想理的,可是再一看啊,那小娘子長得還真是俊俏,身材那叫一個……”
沒有了壓迫,老陳現在可是自在得多了,嘿嘿一笑,似乎還在想著當時的觸感,“我想著,這可是個大買賣,就掏出水說要給她喝,嘿嘿,原本想著下了藥把那個小娘子迷倒,那這我大半年的饞就可以解了,而且那長相,賣給哪個主顧都不錯……尤其是,我看到那個小娘子的額頭一角還烙著奴印,就更開心了……”
江清黎的左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而他死死盯著那隻顫抖不已的手,似乎想要讓它平靜下來,可惜失敗。
而在一旁聽著老陳講述著事情經過的雪四,聽到女奴額頭上的奴印時,心下放鬆,想著容二定沒跑遠,原本開口說著什麼:“主——”
沒想到江清黎竟笑了起來。
笑的春光瀲灩,萬物生輝。
江清黎淡笑著舉起手,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老陳笑道:“接著說下去,詳細點。”
老陳想著還以為江清黎想聽他講著段子呢,嘿嘿一笑,笑的越發猥瑣:“那個小娘子穿的一身緊身勁衣,把身材勒是凸的凸,翹得翹啊,她也風騷的緊,那我哪裡能忍住!我立馬彰顯一招龍爪手,嘿嘿嘿,朝著她的手狠狠地抓了一下,果然是年輕有彈性……然後,小娘子嬌羞地倒退一步,我心一急,抓住她的手,可惜啊,奴婢就是奴婢,手還是有些粗糙了……”
面容淡然的雪四,驚恐地發現主子聽到老陳的描述,竟然越笑越瀲灩,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明明是墨色的眸子,竟然升起了熊熊火焰,他的身形開始顫抖,想要踢一踢身邊口無遮攔的老陳,可沒想到自己剛想動彈一下,來自主子的壓迫像泰山壓頂般襲來,主子似乎還不滿地掃了他一眼,但是嘴角笑的卻更加誇張起來,似乎是讚賞似的繼續問道:“然後呢?”
老陳看著眼前笑的光彩奪目,似乎將周邊所有的顏色都要奪取的男人,神情開始痴傻起來,嘴角流著涎水,眼睛時不時翻著白眼,嘿嘿笑道:“後來,小的,小的拉著那個女奴的手,一把將她拽到了懷裡,嘿嘿嘿,明明是個身形邋遢的小娘子,可是竟然還有淡淡的香氣,嘿嘿嘿……”
“哦?”江清黎似乎很感興趣地哦了生,抬起還在發抖的手,笑了笑,朝著自己的衣服上拍了拍,“說下去。”
“然後,然後,”老陳地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嘴巴卻似乎不能停止,只能繼續說下去,“後來那個小娘子撲在我的懷裡,我,我還以為她要親我呢,沒想到,這個賤婢,她,她竟然將我,將我拍暈了過去,還,還搶走了我的驢和貨物,該死的賤婢,該死,該死!”
老陳的眼珠子開始凸了起來,明明無力的雙腿竟然突然站了起來,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朝著江清黎走去,嘴裡有氣無力地發出單個位元組,氣管像是被人剝開了一般,只能吐出氣。
原本站在一旁無法動彈的雪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陳四肢僵硬地朝著江清黎走去,明明想要說著什麼,卻發現自己連嘴都張開不得。
江清黎還是笑的如沐春風,他語氣柔和地問道:“那個賤婢,傷了你哪裡?”
“啊,啊,脖子,脖子。”老陳只能憑著本能在回答江清黎的話語了,當他說完脖子時,頭突然猛地超前低下,差點連頸椎都要斷掉是的,上半身朝後一扭,雙腿卻來不及轉身,以一種極其扭曲地姿勢跌倒在江清黎的面前。
江清黎饒有興致地拿著沒有顫抖的手,託著下巴看著眼前的老陳還殘留的傷痕。
“主子,這人又髒又臭,你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限制突然被鬆開,雪四脫口而出,想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