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懷疑，我父皇是假的。”
項黑蛇說完這話之後，凌皓詫異了好久，這才問道：
“我說項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凌兄覺得我像是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人嗎？”項黑蛇一臉的鄭重，“如果說壽宴上，我父皇的異常表現還不足以說明的話，這次他召見我，並有意將皇位傳給我的事情，則是可以讓我百分之百確定！”
“現在，皇宮中的大楚皇帝項啟嶺，是假的！”
凌皓見項黑蛇一臉的鄭重之色，好久才道：“你父皇在壽宴上的表現，怎麼異常了？”
項黑蛇聽了這話，臉上立刻出現了濃濃的鄙夷和嘲諷之色：“說出來不怕項兄笑話，我那位父皇，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投身到一個大勢力門下為人家賣命。”
“為了這個，哪怕讓他犧牲整個大楚王朝，他都毫不猶豫！”
停頓了一下，項黑蛇接著道：“我四哥當初先前為了討好那凌輝，知道凌輝喜歡剛成親沒多久的婦人，便把整個都城中他看不順眼的那些人依次迫害，擄走了他們家族中那些剛成親的女子。”
“你知道嗎，我父皇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尤其是知道我四哥是為了討好凌輝之後，竟然把自己最寵幸的兩名妃子也給了我四哥，讓他送給凌輝！”
“更喪盡天良的是，他竟然還下令，把皇宮之中那些容貌姣好的宮女，以及從未被他臨幸過的秀女，送入冰鳳傭兵團駐地，任那群傭兵糟蹋，就為了能讓那些女人符合凌輝的要求！”
“他的目的你知道嗎？就是為了能借助凌輝的線，成為織炎山凌家的外族之人！”
“為了這個，他甚至都能賣掉整個大楚！”
凌皓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這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不光是他不知道，他也沒從情報商那裡聽說過相關的事情。
先前聽項黑蛇說皇帝項啟嶺心性十分惡劣的時候，凌皓還沒什麼感覺。尤其是接連的接觸之後，嚴格來說，凌皓對項啟嶺的感覺還算是不錯。
“從他遇刺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項黑蛇沉聲道，“知道嗎，他對我四哥，原本是最為重視的。因為他覺得，我四哥跟他最像！”
“但在他傷勢好轉之後的第一次大朝會上，在聽了韓功濟對你的四十七條罪名指控後，他竟然開始變得公正了。”
“他除了給你闡述的機會之外，更是在之後罷了韓功濟的官，還給了你爵位，並不顧皇后和雨家，下令徹查人煉場之事。而對你的懲罰，僅僅是讓你去天牢待三天而已！”
項黑蛇說到這裡，沉聲道：“不怕凌兄你笑話，我那位父皇，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在昨天的壽宴上，我那位為了能投靠大勢力，甚至都能給那些出身大勢力的修者跪下的父皇，絕對不可能那般維護你，維護大楚王朝！”
“如果說接連兩次，都不足以讓我確定的話，那麼今天他召我入宮，並且要立我為儲，則是讓我完全可以確定，他是假的！”
凌皓聽了這話，道：“不管你父皇是不是假的，這也是好事啊。如果你成了大楚的新皇，你肯定是個好皇帝。”
“重點不是這個！”
項黑蛇紅著眼睛，大吼道：“重點是，我那位真的父皇哪去了！”
“我還沒為我母妃報仇！我還沒讓他跪在我母妃墳前懺悔！我還沒在我母妃墳前，一刀剁了他！”
項黑蛇吼出這番話的同時，眼中已經有淚水湧出。
好久，項黑蛇才頹然坐在了椅子上，低聲道：“抱歉，凌兄，我失態了。這些話，我只敢跟你說。”
凌皓搖搖頭。
項黑蛇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他想勸都沒法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