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鷹雖然站了起來,但因為太過激動,身體還是忍不住地有些發顫。
徐演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六十多歲的人了,心性依舊如此不堪。看來,你也只配在這窮鄉僻壤中度過餘生了。”
徐演天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但楚玄鷹卻是一臉的喜悅,拱手道:“老師門下眾人,玄鷹資質最為愚鈍,不敢去大陸上招搖。”
楚玄鷹的老師是徐演天這件事,整個大楚王朝都是無人知曉。
原因很簡單,楚玄鷹對徐演天十分敬重,但在符陣之道上的手段卻是稀鬆平常,不想讓人們知道徐演天還有他這樣差的弟子,損害老師的名聲。
“所以,即便是你被鬼石散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願意向我求助?眼裡真沒有我這個老師了?”
聽出了徐演天語氣裡的質問之意,楚玄鷹連忙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你主動聯絡,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在這裡。”徐演天低聲道,“也不知道,這窮鄉僻壤般的大楚王朝,竟然會有能夠破解鬼石散的藥師存在。”
“你送去的那四枚名叫淨石散的丹藥和藥方,已經試驗過了,證實確實能破解鬼石散。”
徐演天望著楚玄鷹,道:“你的事情,咱們回頭再說。去,把那個發明淨石散的藥師給我叫來,我有話問他。”
聽了這話,楚玄鷹立刻動身去黑蛇藥行請凌皓。
不多時,楚玄鷹便已經返回,進門後便立刻下跪,道:“老師,那凌皓已經離開了東陲郡。這大楚王朝的九皇子對他似乎很是看重,並未透露他的行蹤。”
徐演天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輕嘆了一聲,道:“果然還是讓他給跑了。”
聽出了徐演天話裡的遺憾之意,楚玄鷹頓時有些疑惑:“老師,您認識那個年輕人?”
“不認識,但我認識真正發明出這淨石散的人。”
徐演天低聲道:“六百多年前,那個人曾經跟我說,如果他發明出破解鬼石散的丹藥,一定會將其命名為淨石散。”
楚玄鷹一愣,隨即便道:“老師,會不會是巧合?”
“巧合?”
徐演天臉上出現了冷笑:“你以為是個人都能破解鬼石散?我告訴你,我雖然沒見過你說的那個年輕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的驚才絕豔,但我可以肯定,那個年輕人在藥之一道上,絕對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的對手!”
“知不知道,六百多年前,有多少堪稱是絕世天才的年輕藥師選擇被他們所屬的家族封禁,就為了避開那個人,擇世再出?”
“我問你,這大楚王朝,哪裡有青靈玉心枝?”
楚玄鷹雖然覺得徐演天說話有點見頭不見尾,但還是道:“據學生所知,大楚皇室的寶庫中,有一株。”
“收拾收拾,咱們去這大楚的都城。”徐演天低聲道,“如果那個凌皓真是那個人的傳人,他肯定要去找青靈玉心枝。”
見楚玄鷹目瞪口呆,徐演天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煩躁,擺了擺手:“出去。”
楚玄鷹離開後,徐演天在床榻上靜坐了好一陣,都沒有將心中的那股煩躁給消去。
“陳嘯月,你真的已經死了?但既然你死了,淨石散這種東西,為什麼還會出現?難道當年你只是詐死?那個叫凌皓的年輕人,是你的傳人嗎?”徐演天喃喃自語。
但隨即,徐演天臉上便多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痛恨之意:
“你最好是死了!”
“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我絕饒不了你!”
凌皓不知道徐演天已經到了東陲郡的郡城,而且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走。
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遠遠跟在後面,訕訕地不敢靠近自己的熊貓,見那傢伙看見自己瞪它竟然還把頭撇向一邊,凌皓心中氣兒頓時不打一處來。
東陲郡距離鬼蠍荒漠並不是很遠,以凌皓的速度,在與項黑蛇和董坤道別後,不眠不休地疾奔了五天,終於成功進入這片範圍極其遼闊的大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