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息時間,安清顏便帶著一名眼神銳利,中等身材,走路生風的七旬老者步入了大殿。
鄒裕對上方的洛景曜雙膝下跪,叩拜道:“參見王上!參見公主殿下!”
洛景曜淡淡道:“平身吧。”
“謝王上。”
耿國晨淡淡道:“鄒裕,司副殿主有些話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是,殿主大人。”鄒裕應了一聲,心中有些好奇。他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司堯,想不明白這位剛才技驚四座的副殿主大人要問他什麼。
司堯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鄒統領,五年前你突破到御王,耿殿主將你從一庭調到了二庭,擔任二隊統領之職,沒錯吧?”
“沒錯。”鄒裕點了點頭。
司堯嘖嘖稱奇道:“我記得鄒統領今年剛好七十歲吧?六十五歲是御君黃金修煉年限的最後一年。你竟然在這一年成功突破到了御王,增加了十年壽命,還真是可喜可賀啊。”
鄒裕苦笑道:“副殿主大人說笑了,以您的天資,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碾壓屬下了。”
司堯擺擺手道:“鄒統領不必謙虛,你只用了五年時間便突破到了御王中級,這已經十分厲害了。”
鄒裕目露疑惑,“不知副殿主大人到底想問屬下什麼?”
司堯淡淡道:“沒什麼,只是有件事我很好奇。我翻看檔案時,發現一名暗雲衛的資料上有寫,調查葛家老家主被刺殺的事,並且葛家老家主機緣巧合下得來的那枚破王丹也失竊了。從時間上看,恰好當時你帶人在廉墨城執行任務……”
鄒裕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莫非副殿主大人懷疑是我行兇的不成?”
司堯搖搖頭,“你沒那麼傻,如果是你行的兇,問一下當時與你一起執行任務的人,你有沒有單獨外出過便知。”
“那您的意思是?”
“我記得你當時的任務,是抓捕一名御君高階的禹風國奸細吧?”
鄒裕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而耿國晨也想起了此事,當時那名奸細逃掉,他還發了好大的火。
司堯又道:“七年前你還在一庭,而這名奸細也是你的一個屬下發現的,所以是由你帶人去抓捕的。”
“那麼我有一個猜想,如果你早就知道了葛家老家主擁有一枚破王丹,並且自己的黃金修煉年限已在眼前,卻沒有突破的跡象。那麼你很有可能心生貪念,出賣了自己的同伴,卻又故意將他引到廉墨城,然後讓同伴幫你殺了葛家老家主,取得了破王丹。”
司堯敏銳的察覺到,他說出最後這句話時,一抹慌亂之色在鄒裕眼底轉瞬即逝。雖然鄒裕掩飾的很好,在場的人都沒發現,但卻不可能逃過他的玲瓏瞳。而他之所以能過目不忘,並一心多用,玲瓏瞳佔了很大的成分。
鄒裕冷笑道:“如果我真是幕後黑手的話,何必要多此一舉暴露同夥,直接讓他去殺人取藥不就行了?或者我自己去不行嗎?”
“理由很簡單,你怕他獨吞啊。至於你為什麼不自己去,乃是因為你的元兵五稜鏢比較特殊,留下作案痕跡的話,豈不是作繭自縛?”
“你這只是推斷,有什麼證據?”
司堯一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茶壺和茶杯,一邊說道:“煉製破王丹,其中有一味藥材叫做還元水,此藥材的藥力在人體內需要十年的時間才會被吸收完。而破王丹乃是屬於王級藥品,以你的財力,根本不可能買到,也找不到渠道買。你是否服用過破王丹,找個藥師一查便知。”
說完,他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愣了愣,隨即不好意思的對洛景曜說道:“對不起王上,晚輩失禮了,下意識就把這些東西拿了出來。”
洛景曜正聽得入神,聽到司堯的話後,失笑道:“司副殿主不必在意,你這一天連口飯都沒吃,喝口水有什麼大不了的。”
“謝王上。”司堯答謝一聲。
洛景曜看向場中的鄒裕,御王頂峰的威壓瞬間展開,淡淡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只見鄒裕早已不復剛才的鎮定,臉色煞白,眼中佈滿了恐慌。
其實就算他承認是自己與人謀殺的葛家老家主,問題也不大,只要死不承認自己是奸細,看在他以往的功績上,至少能保一條命。
但關鍵是,他承認了謀殺葛家老家主,豈不就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是奸細?要不他如何解釋,是誰幫他殺了葛家老家主?
很明顯,他奸細的身份,已經是坐實了。
忽然,他眼神閃過一絲狠厲,手掌翻動間,數枚五個稜角的飛鏢向司堯激射而去……
洛景曜冷哼一聲,都不用他下命令,耿國晨已手持陌刀,一個虎躍就跳到了司堯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