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君鶴淡淡道:“剛才我已經說了,如果素仲銘投敵,那麼宗主也必將做出選擇。”
“而啟流宗的弟子們,一半是來自金雲國,一半是來自禹風國。”
“若是宗主最後選擇投靠了禹風國。那麼待到兩國交戰時,你們讓這些弟子們怎麼辦?將手中的屠刀架到自己家人的脖子上嗎?”
嶽歧順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他剛想說話,歐君鶴卻沒給他機會。
只見歐君鶴對著下方的弟子們,朗聲道:“請大家放心,我知道你們其中的一些人,是因為家族爭鬥,被逼無奈來到啟流宗的,也把這裡當成了家。”
“老夫我不會自立門戶,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會給你們一處安身立命之所。不會比啟流宗差,也不會讓你們遭到家族的追殺。”
“就算宗主他真的投靠了禹風國,老夫也不會讓你們上戰場,把手中的屠刀對準自己曾經的兄弟。”
聽到這裡,下方的弟子們激動了。
“誓死追隨大長老!”
“大長老咱們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大長老我求您了,也帶我走吧,我雖是禹風國人,但我的心是向著您的啊!”
“大長老,您不能偏心啊!為什麼歐情閣的人就能全部帶走?!”
歐君鶴臉龐浮上一抹歉意,“抱歉了禹風國的弟子們,其實我所說的立命之所,是柔兒父親提供的,能帶走歐情閣的弟子,已經是我豁出了這張老臉,所以我無法帶你們一起走。”
瞬間,廣場上至少有一半的弟子面如土色,眼中也失去了高光。其他一半弟子則是可憐的看了他們一眼,卻又愛莫能助。
嶽歧順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說道:“大長老你不也是禹風國人嗎?”
廣場上的人再次看向歐君鶴。
歐君鶴淡淡道:“老夫不是禹風國人,家人也早已不在,我只是當年遊歷到禹風國,結識了老宗主。老宗主他幫過我,我留在啟流宗只不過是為了報恩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恩也算是報完了。”
嶽歧順有些急了,無意中卻是看到了歐君鶴身後,在地面上站著的藍白桃。
他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六長老呢?她是不是也要跟您走?!”
不待歐君鶴說話,藍白桃飛身到空中,淡淡道:“姑奶奶我是一個孤兒,我的命是君鶴大哥救得,沒有他,我早就死了,哪還有你們現在這位六長老?”
“在我心中,就沒有國這一說。他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這下嶽歧順說不出話來了,臉憋得通紅。他其實是知道素仲銘的動作的,他哪能眼睜睜看著歐君鶴帶著這一半的人走?他說這些話,無非是在拖延時間。
在暗處偷聽的海琉璃也忍不住了,腳下元氣凝聚,同樣飛到了空中。
“歐大哥,這啟流宗是咱們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你真的忍心看著它就這麼散了?”
歐君鶴遲疑了一下,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其實海琉璃說的不錯,他多年的心血都投入在了這啟流宗,眼看就要離開,心中又哪能不傷感?
司堯眼見不妙,出聲說道:“先讓啟流宗散的,不是你們嗎?你們做出綁架雪柔師姐這個選擇的時候,可為宗門內的弟子們想過嗎?”
“大長老如今做出這等選擇,何嘗不是被逼無奈?何嘗不是為了大家好?”
“三長老你要是真的為弟子們著想,就不該出來阻攔!”
聞言,眾弟子瞬間反應了過來。
“對啊!二長老他們又何時為我們想過?”
“大長老本就夠難受的了,現在還要親手拆散自己多年的心血,不就是為了我們著想嗎?”
頓時,歐君鶴在眾弟子心中的形象再次昇華了!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穩住了一點點的局面,被司堯瞬間又拉了回去,而且還拉到了頂峰,海琉璃氣得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你好大的膽子!長老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說著,她不受控制的揮出一道元氣,打向了司堯。
司堯卻是淡定的一批,都不拿正眼看一下。
歐君鶴冷哼一聲,一道氣旋瞬間飛射而出,擊散了海琉璃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