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在牆角處躺著的那兩具屍體,他憤怒的朝沈御咆哮道:“你殺他們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啊!”
沈御一改往日的馬屁精模樣,淡淡道:“姥爺,我知道您是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對他們也有些感情,但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此事我會給您一個解釋。”
歐君鶴喘息了兩下,臉色陰沉的開口道:“解釋吧。”
沈御緩緩道:“洛神閣每天都會接觸各閣的弟子,可以算是一個魚龍混雜之地。司堯這些天來,幫您在洛神閣處理事務,其實蒐集了不少情報。”
“兩個月前,我們得到一則訊息,素仲銘、鄭武圖、三長老海琉璃、四長老侯驍耀等人,大半夜相聚在一起,似是在商議某些事情。”
“之前素仲銘出過一趟宗門,我這邊也得到訊息說他回來的時候身上帶有朱瑰香,禹風國的邊境處就有一大片朱瑰花田。而且還有其他許多類似這種訊息,更何況……”
沈御掌心一翻,一面令牌出現在了其手上,上面赫然刻著一個‘風’字。
“我從素葉鈞身上翻到了這個,素仲銘必然與禹風國那邊有著緊密的聯絡。”
歐君鶴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這塊令牌他再熟悉不過了。即使他不想相信,但證據已然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了想,道:“這種隱秘的訊息司堯怎麼會得到?我天天都在洛神閣,怎麼從未聽說過?”
雖然很不想誇司堯,但沈御還是頗為無奈的道:“相信您也看的出來,司堯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他想抓住點人的小尾巴,蒐集點訊息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容易。”
歐君鶴眯了眯眼,道:“這才是你讓他來幫我處理事務的目的吧?”
沈御尷尬的笑笑,“也可以這麼說。”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
“姥爺您其實不難猜到的。既然素仲銘敢做出綁架柔兒這等事,那他肯定是不打算在啟流宗待下去了。”
歐君鶴沉默了好一會兒,長嘆一聲,聲音有些乾澀的道:“你是想說,素仲銘已經投敵了?”
沈御點頭道:“對。”
“您和老宗主之前的往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我也知道一些。”
“老宗主多年前奪嫡失敗,帶著您和二長老等人叛離禹風國,來到這兩國邊境處建立了啟流宗。後來禹風國前國主派人來剿滅啟流宗,卻被您和老宗主,以及眾長老合力反殺。而您之前中的毒,想來也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據我所知,當時禹風國的狀況也不太安穩,加上那一戰老宗主也受了重傷,現在連下床都難,對禹風國前國主不再具備威脅,於是就沒再派人過來剿滅啟流宗。”
“現在禹風國國主已換,素仲銘與之並沒有仇怨。柔兒身份特殊,素仲銘要綁架我和柔兒,無非是想把柔兒當作禮物,送給禹風國國主,而我只不過是用來威脅柔兒的工具罷了。”
歐君鶴臉色越發難看了,咬牙道:“我去找宗主。”
說著,他就邁開了步子。
“姥爺且慢。”沈御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幹什麼?”歐君鶴此刻心情很不好,說話也帶有三分火氣。
洛雪柔淡淡的道:“姥爺,您先聽沈御把話說完。”
歐君鶴陰沉著臉,沒再說話。
沈御道:“姥爺,您要是去找宗主,就是在害他啊。”
歐君鶴臉色一變,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您想想,現在我們殺了素葉鈞父子倆,柔兒還怎麼在宗裡待?”
“雖然宗主與素仲銘並不親近,但他好歹也是素仲銘的女婿,你讓他如何懲治素仲銘?”
“柔兒的父親知道此事,還會讓柔兒留在啟流宗嗎?”
“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宗主會變相的監禁柔兒。柔兒的父親,也定會來覆滅啟流宗,你真的想看到那一日嗎?”
歐君鶴反駁道:“那個畜生怎會知道此事?”
沈御苦笑道:“您難道真的以為,這啟流宗內,沒有柔兒父親的眼線嗎?我認為,恐怕還不止幾個那麼簡單。”
歐君鶴沉默了,目光思索,不知在想著什麼。
沈御心一橫,又說道:“姥爺,您不要抱有僥倖心理,咱們賭不起。”
“您要知道,柔兒不是她母親!”
“風凡羽對柔兒再疼愛,也只不過是將對柔兒母親的思念,傾注到了柔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