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胖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冷汗瞬間又冒了出來,兩條渾圓短粗的肥腿也開始瘋狂打顫。
若說他怕的人有一個排名的話,那他大哥只能排第二,第一就是沈御。
他很明白,當沈御露出這幅表情時,就代表著沈御很生氣。
下一刻,他如同條件反射般猛然將身子撤向一旁,露出一副標準的狗腿笑容,點頭哈腰的道:“小御,我不累,一點都不累。”
“你大老遠跑過來,應該累了吧?”
“等會兒我就去把我這對眼珠子摳出來,竟然現在才發現我寶貝侄子還站著,忒沒眼色!”
“你快坐,三叔給你揉揉肩。”
在眾人鄙視沈三胖的目光中,沈御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而沈三胖也竟然真的開始上手給沈御揉肩捶背,看他的動作熟練至極,說行雲如流水都毫不誇張,想來是經常上演這種操作。
“三叔,我不累,您別揉了。哪有叔叔給侄子揉肩的,您也不怕別人笑話。”
說話時,沈御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左手側茶臺上的一個香爐。
如常隱之前所說,剛才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令人陶醉的蘭花香氣,也發現了沈三胖與那幾名沈家護衛皆是眼神有些迷離。
現在坐下後,他的位置又距離這個茶臺最近,大部分香味都是衝著他飄來的,那令人陶醉的香味頓時更濃了。
因為沈御之前學習過一段藥理知識,所以他知道有一種藥草叫做蘭奮草。
此藥草十分罕見,所以即使是煉藥師知道的也不多。蘭奮草經過特殊方法煉製後,會散發出奇異的蘭花香,可令人產生亢奮的情緒,吸入過多還會產生迷幻感,不知不覺中就會受到有心人的擺佈。
沈御心中冷笑:哼,果然是這玩意兒,怪不得三叔會將紋鐵礦押出去。幸好小爺機靈,提前喝下了醒神液。
彷彿是因為沒能拍成沈御馬屁,沈三胖十分不捨的收回了手,厚著臉皮說道:“笑話啥?我這是疼愛自己晚輩,有啥好笑話的?”
伍星承等人只感到自己胃內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刁熊更是在心中破口大罵:你他孃的疼愛就疼愛吧,臉上的表情這麼諂媚幹嘛?還有你的動作,怎會如此熟練???
沈家等人面色如常,似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沈御沒再搭理沈三胖,臉上浮現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季白叔,城主大人,刁家主,三位不介意小侄玩兩局吧?”
伍星承與刁熊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介意?我們當然介意!可我們介意,你就不會玩了嗎?
之前他們兩人都在沈御手中吃過不少虧,所以對沈御甚是忌憚。
蘇季白卻是面色有些複雜,因為蘇家一直傾向於和沈家交好,今日的賭局是他私自參與進來的,並沒有與他父親商量。
伍星承眼中冷芒稍縱即逝,笑呵呵的說道:“當然不介意,我與世侄說一下規則吧。”
“骰子猜大小,一次下注最少兩百萬,其中一人坐莊,三人下注。每人可坐莊十局,十局過後,則可輪莊。”
話落,蘇季白又對著刁熊說道:“刁兄你快開始吧,別讓小御等急了。”
“等一下!”
刁熊剛想應聲,便被沈御抬手製止了。
沈御不緊不慢的說道:“季白叔彆著急啊,我提議咱們還是先換副骰子吧。”
蘇季白三人情緒都沒有什麼變化,還沒等他們答應,沈御又說道:“哦,對了!這家賭坊好像是刁家主的,就算換了骰子對我來說好像也不太公平。”
“不如這樣吧,咱們四家各派出一人,讓他們一起去城中的雜貨鋪買骰子。但不能去沈家的雜貨鋪,也不能去刁家和蘇家的,這對我們來說都公平。”
此言一出,刁熊三人均是心中一沉。
即使不願意,但沈御的要求合情合理,他們無法反駁什麼。
不過他們雖然有點擔心,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沈御這邊現在只剩下了一千多萬的籌碼,就算換牌了又如何?沈御還能再贏回去不成?
要真是這樣,那還真是見鬼了!